第二章 联邦街的最初时光(5)

似乎渴望关注。而我似乎不只是他的娱乐:我是可以认真对待他的人。将我的研究基于某人一时的心血来潮,我还没有考虑过其中的弊端。不过我们可以继续往来,这一前景让我有点飘飘然了。“没错,”我说,“约翰 亨利 陶伦斯(John Henry Torrance)的生平和时代。你觉得如何 ”

“不错,不错,”他停了一下,“好吧,滚出去,滚吧。”

我开车门的时候,他伸出了手。我摇了摇它,并向他点点头。

我向北前往湖泊区的短途散步现在就要变成一个更长的,通常是乘公交车到罗伯特 泰勒之家的往返了。但是由于迁居的影响,说他必须要消失几个星期。我决定利用这段时间研究一下一般的住宅计划区,尤其是罗伯特 泰勒之家。

我了解到,芝加哥住宅局在1958―1962年之间建造了这一住宅区,并以代理处首位非裔美国人主席的名字命名。它的规模相当于一座小型城市,有四千四百套公寓,居住了大概三万人。在1930年代与1940年代的大移民中,南部的贫穷黑人都来到了大芝加哥。这就迫使这座城市必须要容纳他们。

最初,这一计划区被寄予了相当大的希望,但是它很快就陷入困境。芝加哥的政客们将这一计划区四四方方地安置在本已拥挤不堪的黑人区,以便为城里的白人社区节省空间――黑人行动主义者对此愤怒不已。城市设计者抱怨说,二十八栋建筑只占据了九十六英亩土地的百分之七,留下了一大片狭长的开阔地,将这一计划区与更为开阔的社区隔离开来。建筑师们则声称,虽然这些建筑基于著名的法国城市规划原则,但它们也令人厌恶,而且事实上从一开始就不适合人类居住。

另外,最引人瞩目的是,执法部门认为罗伯特 泰勒过于危险,不适合巡逻。警方不愿意提供保护,除非租户们能遏制他们的犯罪行为――并且在警察出现的时候,不再投掷瓶子或是向窗外开枪。

在报纸的头条中,罗伯特 泰勒仍然被冠以各种称号:“刚果希尔顿”、“地穴”,以及“没有父亲的世界”――这是在它还有点新的时候。到了1970年代末期,情况更糟糕了。更多有着稳定工作的家庭利用了民权运动的成果,搬进了芝加哥先前被隔离开的区域,而留下来的人们则毫无例外地生活在贫困线以下。令人震惊的是,罗伯特 泰勒居然有百分之九十的成年人说,福利――包括现金的分发、食品券,以及医疗补助――是他们惟一的收入来源,而且甚至到了1990年代,这一比例也未降低。在当地只有两家社会服务中心,为将近两万名儿童提供服务。建筑物开始破败,由此引发的电梯事故至少曾导致六人死亡。

在我刚到芝加哥的时候,即在1980年代末期,罗伯特 泰勒习惯上被认作是芝加哥的“黑帮与毒品问题”的中心。这是城市里的媒体、警察以及学术研究者们沿袭使用的惯称。城中这片最贫穷的地区大部分都被诸如黑暗之王这样的街头帮派控制着。他们的赚钱手段不只是毒品交易,还有敲诈勒索、赌博、卖淫、出售赃物,以及无数其他的法子。这是非法的资本主义。它高速运转着,为各种帮派的大老们网罗到少量的财富。在报刊杂志中,黑帮老大们通常被描绘成拥有数百万的财产。这可能一直都是夸大,不过确实也曾经有警察在搜查帮派老大的家时,起获过几十万的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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