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面和外面几乎一样寒冷。他直接走到起居室，仔细往巨大的石头壁炉里面添木柴，很快火就上来了，整个房间洋溢着舒适的暖融融的气息。他转过身来发现凯蒂倚在门框上，穿着紧身牛仔裤和宽松的羊毛衫，一脸错愕的表情。她静静地看着他。对赖安来说，房间的温度好像又降下来了。从她的满面怒容判断，他回家不会受到热烈欢迎。
“嘿，”经过片刻令人尴尬的沉默之后，他说，“我好想你。”
“我看得出来，你冲进来跟我说话的样子说明了一切。”
他以一种恼火的方式举起手。“我打电话给你了。离开是临时决定的。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她有一瞬间思想仿佛不设防一样。她想这是个好问题。“你知道原因！我无法相信你就那样离开。这……我不知道，好像你忘记了我曾在这里。”
他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的表情。“凯蒂，你知道不是这样。这不公平。”
“你对我撒谎了？”
“什么谎？”
不悦之色变成了怀疑的注视。很明显她不买他的账。“关于离开。赖安，你去年真的退休了吗？”
“我当然退休了。”他两臂交叉，一脸狐疑的表情，“凯蒂，我不想给你造成那样的错觉。”
她盯着他的脸看了很长时间，掂量着他的诚意到底有多少。“如果你离开中情局了，”她慢条斯理地说，“你为什么如此十万火急地赶去华盛顿？”
这个稀松平常的问题问得他哑口无言。她赢得了小小的胜利，但她不太愉快的表情并没显现出来。她再次开口的时候，她的音调明显表明，她已经厌倦了争论不休。
“你想必知道，我很害怕问你，我在你心里到底排第几位？我是不是排在中情局后面？排在某些恶毒的第三世界国家一群疯狂的恐怖分子之后？”
“这不是排序的问题，凯蒂。”
她悲哀地笑着，垂下了泪光闪闪的眼睛。“真是个可怕的答案，赖安。”
他垂头丧气，无声地咒骂自己愚蠢透顶的话语。天啊，他从来不擅长处理这样的事情。这使他几年来断送了好几段姻缘。他从来没感觉如此困扰，但是凯蒂对他来说，比其他所有人加起来都重要。他忽然意识到他可能会失去她，胸膛变得发紧。最后她主动打破了沉默，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为这种情绪的强烈程度感到惊奇。
“瞧，我知道你做的事很重要。”她小声说，“我再不会说其他的了。我不会再努力让你谈论这件事，这样可能让我们分道扬镳。我还不确定我是否能够做到，但我愿意尝试。”
她满怀希望地看着他。“那是很重要的事情，对吗？我们都在这里并且很乐意去做。我只是想知道，在我们的事情上，我的立场是什么？我们的立场是什么？”
“对不起。”他说，“你是对的。我没有想到。”他稍作停顿，下面的话同样意义重大，“我想你还不知道你对我有多么重要，凯蒂……实际上，我能确定你对我有多重要。”
她拼命想保持自己的愤怒，但是怒气已经不辞而别。她的脸上露出浅浅的微笑。“怎么了？”
他伸出手，她向他走过去。开始他们轻轻地拥抱，基莱发现他们的嘴唇吻到了一起。然后他把她拉近，忽然他们忘乎所以地紧紧拥抱，没有原因可以解释。赖安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你就是我要的一切，凯蒂。你和我，在这个地方，就是我全部的追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