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观其性(2)

当李渊看到这些供词后,便对群臣说道:“凭着刘文静这些话,就足以证明他想谋反。”

礼部尚书李纲和内史令萧?竭力辩说刘文静并无谋反之意。

远在长春宫的李世民得知这一重大变故后,接连上了好几道奏章,为刘文静说情。他说,当初在晋阳筹划起义时,是刘文静最先定下了西取长安的非常之策,然后才让裴寂知道;等到平定了京城,两人的待遇差距太大,所以刘文静才口出怨言,这绝不是谋反。请父皇明察。

李世民历来对李渊有很大的影响力,他的辩护使李渊产生了犹豫,但裴寂却有意把话朝李渊最忌讳的地方挑:“刘文静的才干谋略的确超过常人,但他的个性粗疏、凶险,对皇上您和裴寂二人的怨恨藏了很久。现在天下还没平定,外有强敌逼近,如果将他赦免,必定留下大患。”

李渊正为了山西的危情而处在极大的焦虑之中。听了裴寂的挑唆,他杀机陡起,终于下令处死刘文静和刘文起两人,并将他们的家产抄没。

刘文静临刑前,抚摸着胸口,惨痛地说:“自古人们都说,高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看来真是这样啊。”他死时五十二岁。时为武德二年冬十月四日。

刘文静的死,正是死在了“酒”上。正是在酒劲的催发下,他才会说出杀裴寂的话。把他心中的不满都泄露了出来,使得裴寂知道了实情。结果导致裴寂反而先下手为强,破了刘文静还正在酝酿中的局。

俗话说:“言多必失。”酒喝多了,话说多了,难免酒后失言,冲撞他人,或被视为“犯上作乱”。在封建专制时代,因酒后讲了真话,最后惹来祸水的,可谓屡见不鲜。完颜希尹饮酒发怒惹祸也是如此。

完颜希尹是金朝大将,历仕太祖、太宗、熙宗三朝,在军事、政治、文化各方面都作出了杰出的贡献。本名谷神,又名古新、兀室、悟舍。完颜部人,与皇族同姓,金开国皇帝完颜阿骨打的远亲。祖上曾与阿骨打列祖列宗交往甚密。关系非同一般,两人誓约:“生则同川居,死则同谷葬。”在平定部族叛乱中屡立奇功,深得阿骨打的信任和倚重,地位处于众亲之首。

希尹由于风华早茂,赢得天子的钟爱,又加上父亲是开国名将,因而他能婚娶挞懒之女易罗哂。挞懒是金初的一等功臣和实权人物,又是贞惠皇后之弟,与之联姻无疑也为希尹日后的仕途通达平添一块政治砝码。

从阿骨打举兵反辽起,希尹便跟随天子南征北战,成了阿骨打的得力谋臣。早在天会四年(1126),阿骨打在宁江州大败辽军后,他就力劝其南面称君,阿骨打却推辞说,“一战而胜,逐称大号,岂不显得太浅薄了。”不过阿骨打还是于次年称帝,定都上京,国号大金。希尹始建称帝之议,则是功不可没的。

但是后来,金皇室内部发生了激烈的立储之争。希尹在这场宦海政争中,先被削职,后复出并协助新帝熙宗平定宗磐、宗隽等的谋反,获得了银鼎的赏赐。其后熙宗又以右副元帅宗弼为都有元帅,封越国王,以太傅、领三省事;宗干为太师,领三省事如故,进封梁国王。而希尹虽功勋卓著,获金银鼎之赐,但官位仍旧,只封了个空衔陈王,心中自然不快,却也只得忍气吞声地依然做无事可管的左丞相。

天眷三年(1140年)九月,客星守陈,精明的太史洞察朝中秋毫,认为陈王希尹将有大祸临头,便托人转告。可希尹自恃才高聪颖,善于周旋,对此不以为然,放松了警惕,一如既往,穿梭应酬于官场。一天,都有元帅宗弼将往祁州例行公务,百官前去拜会辞别,饯宴燕都檀州门。希尹与他关系一般又位居其下,心中自有说不出的滋味,但还是面带笑容,照常前去辞别。深夜,百官散去,可希尹似乎酒意正浓,迟迟不肯归去。宗弼也迎其所好,酒宴重开。

希尹很快醉意朦胧,话如泉涌,宗弼也装得谦逊至诚,洗耳恭听。希尹醉了,言语无所顾忌,说到激动之处,手舞足蹈,似要把宗弼吃掉,竟然放肆地说:“你只不过是鼠窃之辈,岂是我的对手!你有多少兵马?天下的兵马都是我的耶!”他愈说愈激动,愈说愈不着边际。宗弼顿感问题严重,以手示意,假装解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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