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晓楠和江君在“往日情怀”酒吧坐了好一会儿,身着便衣的罗东雷才匆匆赶到,“真是对不起,有点事儿要先处理,所以来晚了一步。”
江君笑道:“原谅你,但你得答应下次再见面别穿便衣,让我看看你穿军装什么样儿。”
罗东雷做认真状,“不怕吓着?”
江君说:“肯定帅呆了。”
罗东雷打趣说:“就是帅,那也是个帅老头儿;再帅的老头儿也抵不上个憨小伙儿,你说是吗?”
江君摇摇头,“看来罗副师长太不了解当今的女孩儿了,如今许多女孩儿都不愿找同龄人,瞅着那些毛头小伙儿,跟拔了毛的小公鸡似的。我就想找个年龄大点的,不光有稳定的收入,也知道疼人,有安全感。”
谷晓楠笑道:“罗副师长,你当心唔!”
江君摆摆手,“我才不会去找他呢,太出色了,参与竞争的人多,交往起来心太累。”
罗东雷笑道:“江君,你就别拿解放军叔叔开涮了,说,想喝点什么?”
江君说:“谷姐说你请她喝鸡尾酒,我跟着沾光,一样吧。”
罗东雷冲吧女打个手势,说:“两杯血玛丽,一杯橙汁。”
江君奇怪,“到酒吧街怎么不喝啤酒?”
罗东雷比划了个操纵方向盘的手势,“我自己开车过来的。”
谷晓楠问:“你们最近都忙什么呢?我发现我老爸也跟你一样,晒得黑黑的,像刚走出非洲原野。”
罗东雷说:“这些天我天天跟老爷子后面,陪一个会议的代表们在营区、演习场转,上午刚狠狠挨他一顿?。”
谷晓楠眉梢眼角都是笑,“怎么了?”
罗东雷告诉她,“有个连跳伞,我让他们做了点手脚,把你们家老爷子惹火了。”
吧女将两份鸡尾酒和一杯橙汁放在桌上。
罗东雷端起橙汁,“来,谢谢二位女士对我的关照。”
江君好奇地问:“罗副师长,我听说你们的兵,第一次跳伞都很害怕,多数是被当官的从飞机上给踹下来的,是吗?”
罗东雷说:“绝对谣传。第一次跳伞紧张倒是真的,被踹下来那是胡说。真要有人敢踹这一脚,他肯定会被送上军事法庭。”
江君又问:“跳出飞机五分钟之内,人处于昏迷状态确有其事吧?”
罗东雷解释:“有些人第一次跳伞神经高度紧张,大脑一片空白,直到离开飞机四五秒之后伞张开了,才清醒过来,那跟昏迷不是一个概念。但三五次一跳,出机门如履平地。所以,在我们空降兵里流传的一句是:新兵怕离机,老兵怕着陆。”
江君说:“怕离机是怕跳出飞机后,降落伞张不开。”
罗东雷点点头,“是这种心理。其实每个跳伞员升空,身上都有两具降落伞,背上背个主伞,腹部还挂有个备份伞。万一主伞真的出了问题,打不开或开得不正常,你还可以把备份伞打开。”
江君跟着就问:“要是连备份伞也打不开呢?”
罗东雷笑起来,“那好办,摔死。”
江君吃惊地说:“啊,摔死啊?”
罗东雷说:“那不摔死怎么办?因为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儿你偏要它发生嘛!对不起,我去趟洗手间。”
江君望着罗东雷的背影,说:“这个副师长很有味道。唉,谷姐,你们家老爷子风格很高啊,这么棒的女婿不给自个儿留着,倒介绍给了吴家闺女。”
谷晓楠说:“欠打吧你?我那会儿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年龄呢。”
江君鼓励她,“现在第二次机会来了,谷姐,你听我的没错,抓住他,别撒手!”
谷晓楠嗔怪道:“你这丫头胡咧咧一个顶俩?”
江君笑起来,“得了吧,谷姐,你就别跟我遮着掩着的了,你瞧你瞅他的那眼神,柔波荡漾的,能淹死他好几回。”
谷晓楠故意沉下脸来,“江君,你可是越说越离谱了啊你。”
江君叹口气,“好,不说了,反正我下回不跟你来当电灯泡了。”
三人闲聊了个把小时,罗东雷把账结了,说:“明天都得上班,别聊太晚。”出了酒吧,他提议先送江君。
江君忙拦住,“别了,你送谷姐吧,我打个的起步价就到了。”她凑上前小声道,“谷姐故意不开车来,就是想要你送她,别错过这机会。”说罢,她狡黠地眨了眨眼走了,“拜拜!”
罗东雷问:“她眨巴眼儿什么意思?”
谷晓楠一笑,“这丫头就是闹得慌,别理她。唉,刚才你话还没说呢,怎么把我老爸惹火了?”
罗东雷一拍脑门,“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你老爸罚我的检查还没写呢,不是你约,我今晚不会出来。”
谷晓楠柔声地问:“凡我约你都出来吗?”
罗东雷说:“那当然,我不能刚惹恼谷副军长,接着又得罪他的大小姐嘛。唉,谷律师,你发现没有,自打我们认识以来,还是第一没谈我离婚的事儿。”
谷晓楠说:“那我们就来个约定,只要离开我事务所办公室,绝口不提吴菊。来,击掌为算。”
罗东雷欣然道:“击掌为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