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基听完,先是一怔,接着,她竟然哈哈狂笑,笑倒在剪接台上,“哈哈哈,你,你看到冥客斯教授了啦。”
还好,我并不是第一个把冥客斯教授误认为古堡幽灵的学生。在我之前,起码已经有十几个“先烈”,跟我一样神经,被吓得半死。
妮基比我在UCLA多呆了两年,见多识广,她告诉了我刷牙老鬼冥客斯教授的悲惨故事――
冥客斯教授不是鬼,他是电影系的“影像心理学”教授。他三十年前,来到UCLA教书,当时的他,身高一米八,栗色半长柔软卷发,一派玉树临风,连续三年当选系上最受欢迎的教授。
才子如此迷人,必有风流佳话,冥客斯教授后来交往了一位在舞蹈系客座教“东方舞蹈”的中国女人,此女据说艳丽飞扬,一旦跳起舞来,观众学生纷纷痴笑中箭落马。
“她是个中国人里的‘猫族’!”妮基说。
“猫族?什么猫族?”我怎么没听说过中国人里面有叫做猫族的这么一族,揣摩了一下,我跟妮基说:“你是在讲‘苗族’吧?”
“喔,是喔,是苗族,听说中国苗族的女人都美丽,而且都会巫毒的法术?”妮基问我。
“巫毒是非洲人的手段,在中国的乡野故事里,喜欢说苗族的女生放盅。”
“什么叫放盅?”妮基问。我其实不太想告诉她,妮基老喜欢拍灵异故事,一旦跟她讲了放盅的传说,肯定她下次编剧本就会用进去,到时又是中西混战,惨不忍睹。
“康永,你如果不告诉我‘猫族下盅’的事,我就不告诉你冥客斯教授后来怎样了。”她威胁我。
“好啦,好啦。”我叹口气,“传说苗族女孩擅长养一种特别培养的毒虫,她们一旦恋爱,与对方有了承诺,有的苗女就会把毒虫悄悄送进情人的体内,如果有一天情人变心,苗女就启动开关,让毒虫发作。”
“那会怎样?”妮基很兴奋。
“有的负心男人会痛得满地打滚,只要赶快悔过,还是可以活下去,继续做恩爱伴侣;有的苗女可能脾气比较坏,男人如果背着她偷腥被察觉,可以立刻遥控发动毒虫,情郎当下在偷情现场断肠而死!”
“太好了,太好了!”妮基如获至宝,高兴地抱住我:“你们东方人最神秘、最好了,康永,快教我怎么培养毒虫!”
“我?我又不是‘猫女’,怎么会养毒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