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相信上帝,人死后身体就化为灰烬,她从未见过哪个人死而复生。正确和错误的区别只在于你能否控制别人。多数善男信女都优柔寡断,就像是拴在绳上的木偶,要靠别人的指导才能生存。而圣经只是一本销路好但内容贫乏的小说。
男人们为她神魂颠倒的部分原因是她表现出的女性无助的一面。因为梅洛迪总是请他们帮她调整钟表,或者教她怎样使用手机,他们认为她是那种典型的没有脑子的金发女郎。这些傻瓜,她不是不能胜任这些琐碎的工作,只是不想而已。如果她能找到别人替她做,为什么还要浪费自己的时间呢?
当她撒谎说她不会使用计算机时,就连她的女性朋友都感到不可思议。她的市内住宅有一个被房产商吹嘘为屋顶公寓的阁楼,实际上,那是一个相当于卧室大小的房间。门上用的是麦德考锁,钥匙几乎无法复制。在这间房子里,她配备了三台五十英寸的等离子监视器,三台戴尔电脑,一个有摄影功能的反射望远镜和一个编辑间。这就是她的观察室。
当她的女伴们用逛商店、聊天、玩小孩游戏和上网消磨时间的时候,梅洛迪不是在窥探别人就是在扩展知识面。她能花上几个小时阅读有关刑事司法方面的书籍,这让她着迷。她甚至在曼哈顿的约翰·杰伊刑事司法学院进行过短期的学习,并且在联邦调查局的专业学校完成了大部分特务训练程序,直到他们在对她的背景调查中发现了一些问题把她开除为止。她曾经威胁要通过诉讼迫使他们恢复她的训练,但她的律师说不值得那样做。
她兴趣很广泛,尽管她学过一些数学和心理学,但她更喜欢技术。几年前,她进入了加州理工学院,熟练地掌握了物理。这个身材出众、穿时髦衣服的长腿金发女郎,考试成绩竟然在全班名列前茅,这让其他学生瞠目结舌。知识,已经成了她的秘密武器。
几个月以前,梅洛迪吃惊的发现,有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女人频繁地出现在尼尔家里。尼尔不仅瞒着她,而且直视着她的眼睛,对此矢口否认。这就是男人!
对待男人就应该像对待狗一样,要教会他们服从主人。让他们坐下,就得坐下;让他们去取东西,就得去取东西。如果他们不听话,就应该用卷起的报纸抽他们,或者在晚上让他们出去挨冻。如果他们病了或不再忠诚,就对他们实行安乐死。在她的生活中,她征服了一连串的男人。
梅洛迪曾经看到尼尔和那个女人赤身裸体地跳进室外的佳骨肌浴缸里,当看到他们做爱时,她想起了自己和尼尔在他家后院度过的那些夜晚。
她打开储存的一个文件,看到自己和尼尔处于极度的兴奋之中,她不禁头向后仰,手在腿上游走。听到冰块在玻璃杯中的叮当声,她似乎闻到了苏格兰格伦利物威士忌的香气。当那些动作在显示器上演完的时候,她想象着尼尔的脸在她的腿间,感到无比兴奋。
梅洛迪怀疑尼尔打算与她断绝关系,她从他触摸那个与他相爱的女人的方式上就可以看出来。一个乏味的女人,她想。他到底看上了那个女人哪一点?那个女人的衣服看上去是从塔吉特买的,尽管她做的幼鹞鱼味道还行。
没有人能够从梅洛迪·阿舍身边轻易脱身,他们的关系何时、怎样结束,是由她决定的。
她转向另一个监视器,看到人们在尼尔家后院走来走去,手中的冰淇淋羹匙不禁跌落在昂贵的地毯上。应急车辆不停地闪烁,映照着潮湿的地面。她的目光跳到另一个监视器,看到了尼尔在众多警官当中那张惊惶失措的脸。她往前伸着下嘴唇大声说:“你现在再也不用欺骗我了,尼尔,除非我把你从监狱里保释出来。”
梅洛迪已经准备好采取一点小小的行动。她从地毯上捡起羹匙,结束了对冰淇淋的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