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爱情与责任无关,披一件荒唐的外衣,它就成了暧昧。
王菲曾在她的专辑里唱出最暧昧的一种关系:我把心给了你,身体给了他;我把情节给了你,结局给了他。
有哲人说:爱是无聊的沙漠中的危险绿洲。而事实上,这一片绿洲往往是虚幻的。太多的眼神闪烁,明明有喜欢的成分,却永远离爱情有一步之遥。或者是它真的太危险了,太使害怕受伤的人们怯于靠近。
暧昧总是很近,爱情总是很远,我们总是无法把握爱情,但是我们总是在暧昧中徘徊。暧昧总是可以那么随意。不经意间的一个暧昧眼神,有时候可以温暖很久。它使两个人之间有层玻璃,无限透明与亲近,但就是一直到不了一起。不同于友情和爱情,它介于男女友情和爱情之间,它比友情更深一层,但却比爱情肤浅的多,说不清又道不明,欲言又止,仿佛充满了挑逗,但又不需要了解太多,不需要朝思暮想,更不必消得人比黄花瘦。
在公司举行的庆祝元旦舞会上,美女如云,他偏偏邀她跳第一支舞。
第一支舞,男士们彼此心照不宣,舞伴自然是倾慕已久的美女,更不乏情侣。她初来乍到,和他,算是认识吧,多是清晨于公司的电梯口偶遇,他会殷勤地为她摁下楼层号。
幽暗的灯光,轻柔的音乐,空气中充满了暧昧的味道。在亦步亦趋中,她感觉到心跳的甜蜜。
后来,她与他渐渐熟识。年纪不大的他,早已是一个3岁孩子的父亲。她情窦初开的心,像被什么轻轻打开,暗自欢喜,却被悄然合上。
再次在电梯口碰面,她是最后一个进来。电梯超重,他主动闪开,避免她的尴尬。他的QQ上线后,玫瑰花总是他给她的第一个表情;他每次出差在外,她手机里的信息就多了起来。天很晚了,他还在电话里调侃:“傻姑娘,没把我给忘了吧。”
那次出差回来,他给同事们带回许多土特产。当大家嬉闹着争抢的时候,只有她静静地坐着。趁别人没注意,他变戏法般地掏出一个亮晶晶的东西,飞快地塞到她的文件夹中。一枚漂亮的水晶发卡,粉红色,是她喜欢的颜色。
没人知道她内心的挣扎。那枚粉红的发卡,与她乌黑的头发、白皙的皮肤相得益彰。在家里,她试了又试,束好,解下……最后,她还是藏在盒子里。
情人节很快到了,恰逢周六休息。粉红的水晶发卡,被她别在头发最显眼的地方。她婉拒了一个追求自己很久的男孩子。晚上,独自漫步街头,她的手里攥着两张电影票。终于,他的信息闪动,如她雀跃的心。
“胆大的牵手到处乱跑,胆小的发发短信就好……祝情人节快乐。”她忽然有了不管不顾的勇气。
电话打过去,却是关机,再打,还是关机。电影看了一半,一半的时间里,她不停地按重拨键。
回家时,她发现自己时尚的呢毛长裤,沾了一块别人嚼过的口香糖。她用纸包着扯,口香糖黏黏糊糊,怎么也弄不下来。气恼中,她想到女友说过的办法,把裤子放进冰箱冷冻,再拿出来,整块口香糖凝固成团,她轻而易举地剔除了它。
第二天,她向公司递交辞呈。扔掉那枚发卡,她删掉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手机号码、电话号码、QQ号、E-mail……
暧昧,就像一块口香糖。初时,感到丝丝甜蜜,终是抵不过时间的无情,最后,变成一场寡淡无味的纠缠。
然而,是谁纵容了这场无望的纠缠?不如趁早退出。
爱,就要大胆爱;不爱,就果断离开。
几年前,一位刚毕业的女孩打电话给父母,说她要去深圳一家外企应聘,无意中提起中途会经过父母所在城市的一个小站。
那个小站在邻县,距离她父母所在城市有两个小时车程。
列车停靠在那个小站时是早晨六点十分,停靠时间约十分钟。车刚停稳,女孩倚着窗口,隐约听见有人呼唤着她的名字。她探身窗外——在蒙蒙的曙色中是父母的身影。
母亲急急忙忙把用毛巾包着的一个瓷缸递给她,揭开盖子,是热气腾腾的肉汤。短暂的十分钟里,她父母几乎不容她说什么,只是那样满足、幸福地催促她一口口喝汤。天凉,汤冷得快。
列车开动时,女孩父母握着一个空瓷缸站在月台上向女孩挥手。女孩的喉头堵着,父母身影渐远时,她的泪水流了一脸。
她不知道父母是几点起身的,或许他们根本一晚没睡。
蒸汤,赶早班车——母亲有关节炎,在整个城市还睡着时,他们却在黑而冷的夜色里为了一瓷缸汤上路了。
而女孩,她本来不是去深圳应聘的。她的男友不辞而别去了深圳,她被一段感情痛苦地纠缠着,想去找他,为爱情讨个结果。
列车抵达深圳时,女孩已经改变了主意。她不想找回一段丢失的爱情了——如果真的有爱,他不会那样不负责任地一走了之。
失去这段爱情,女孩想,也许并不像她想的那么严重。
她留下来,努力地求职与工作,在一家外企有了个不错的职位,以及爱情。
在写给父母的信中,她总是提到那天六点十分的汤,她说是那缸汤给她那次应聘带来了好运和力量。
人生感悟
总会有一些人离你远去,与其纠缠在过去的伤痛之中,不如去多想想那些一直在深爱着你的人。
暧昧的欲望正在强烈的道德谴责下快乐地苟活着。当谁也不愿先把心交付对方,暧昧永远是暧昧,成就不了一场美好的厮守。每个人都把心紧紧地攥在自己手里,这样便谁也腾不出手来接住别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