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有空吗?到我家来一趟,我泡好茶等你。”
唐云龙的大嗓门又提了起来:“小杜哎,我最近忙的要死,没空……”
杜宁打断了他的抱怨:“是银行抢劫那个案子吧,这几天我也一直在考虑。我找你就是想问些关于案情的事,如果能证实我的想法的话,也许有把握破获这个案子。”
唐云龙听到最后一句,不禁大喜地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快说下,不要把人急死。”
只听电话那头的杜宁还是慢悠悠的语气:“别急别急嘛,晚上九点,我在家等你,挂了挂了,还有其它事情要做!”
转眼间电话里传出挂断的声音吗,唐云龙气得骂了句:“这个鸟人,说话说半截,老是这副温吞水样!”
考虑到破案的紧迫性和重要性,唐云龙匆匆解决了晚餐,就驱车来到了杜宁家。
杜宁身着便服,穿着拖鞋,在家里忙着拖地,书房的茶几上已泡了一壶上好的龙井。
唐云龙一看杜宁还在家拖地,不禁骂道:“你这小子,真爱干净,还拖地,尽干些娘们干的事。先别忙给我倒茶,赶紧说,对于这个案子,你有什么想法?”
杜宁把擦地的拖把仔细地收拾好,气定神闲地说:“你看你急的那样,听我慢慢说,这两天我也仔细看了案发当天抢劫银行和各大交通路口截取的视频监控录相。被我发现一个问题……”
唐云龙追问道:“什么问题?我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这些人都长得一模一样?”
杜宁轻轻啜饮了一口龙井茶:“你回忆一下,这些人的脸虽然一模一样,肤色也很自然,肌肉的抽动也很正常,但是略显得有点呆板,再加上世上不可能有三十几胞胎。由此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既然这些人不可能是多胞胎,那么他们一定是通过某种方法,使得他们的身形和模样一模一样。”
唐云龙当然也考虑过这个问题:“通过什么方法?美容整形手术?那天我们不是问过顾院长了吗?他说这在中国几乎不可能完成,你的意思是说这个犯罪集团的人耗费巨资集体去国外美容整形?”
杜宁摇摇头:“不一定,我发现有一种更简便的方法可以做到这一点。”
杜宁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我们觉得两个人是否相像,首先受到影响的是衣着身形,其次是发型动作,最后才是脸模。如果在公园里我们看到两个小朋友穿着一样的衣服,高矮胖瘦差不多,举止也相似。在没有看到这两个小朋友的脸之前,我们恐怕会猜想这两个小朋友是双胞胎。犯罪分子的诡计利用的就是这一点,把脸搞成一样反倒是这起案件的诡计中最不重要的,最重要是外表体型和举止的一致。”
唐云龙一呆,旋即追问道:“你在说啥?我怎么听不明白。”
杜宁这时俯身对着唐云龙低声耳语了一阵,唐云龙本想推开杜宁,靠这么近太暧昧了,但是听着听着,他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神情也变得紧张起来。
杜宁说完之后,他立马跳了起来,飞奔出门,一边跑一边拨通了电话。
晚上九点半,刑警大队的几十名警察被紧急集中到会议室,唐云龙开始了新一轮紧张的布署,抓捕犯罪分子的大网已经撒开,就等着鱼儿上钩了。
7.淮扬文化美食节
离淮扬文化美食节举办还有三天。
根据事先安排,故宫博物院文物巡展将在楚州市停留七天。其中最珍贵的展品当属宋徽宗赵佶的《写生珍禽图》和《孤山落雨图》,运送沿途调用大批武警进行秘密护卫,终于成功运抵楚州市博物馆。当晚,各路专家、领导按预案完成了安全保卫工作的安排。
这次的展品非同小可,所以安保工作可以说是滴水不漏,内线外围均安排了大量由市属各个区县抽调来的精干武装特警及便衣刑警。馆内还有大量的安防监控摄像头,红外线报警器等等,24小时值班。下了死命令了,一定要全力做好故宫博物馆巡展的文化的保卫工作,不能有任何差错。
在这样严密的防范下,犯罪集团真的能盗窃或者抢走《写生珍禽图》和《孤山落雨图》吗?
故宫博物院的文物异常珍贵,极为难得来到楚州市,所以第二天博物馆开门时,人潮汹涌,人人争相目睹《写生珍禽图》和《孤山落雨图》等珍贵的展品。博物馆不得不安排人手维持秩序,组织人员在名画前疏导流动,不要长时间停留,可以让更多的人看到。
当天的展览于下午四点半结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所有负责安全保卫的同志略微松了一口气。
8.正式演出
离淮扬文化美食节举办还有二天。
“叮铃铃”我被闹钟吵醒,下一秒,我从床上一跃而起,开始洗漱打扮,我从旅行箱里取出一套全新的黑色西装,一双全新的黑色皮鞋,还系上了黑色领带。
一切完毕后,我仔细审视镜中的自己,扬起嘴角挤出一个微笑。没问题后,我抓起手机和车钥匙出了门。
门外停着一辆黑色的旧桑塔纳轿车,我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刚刚好,我坐进车发动引擎,向高速公路的入口驶去。
在到达高速公路入口后,我按照约定发了一条短信给一个代号叫“鹰”的人:“火星已准备好,两小时内可抵达。”旋即收到回复:“一切小心,在指定地点潜伏。”
我看着后视镜里自己的脸,陌生却又熟悉,此时此刻,应该正有一共三十四个“我”在做着同样的事情——从衣服、身材到脸模全都一模一样,开着一模一样的旧桑塔纳轿车开上高速公路。
两小时后。
我将车停在事先指定好的潜伏地点,这里是博物馆北面第二个红绿灯,我坐在驾驶座上,带着橡胶手套的手握着方向盘一动不动,手机放在副驾驶座位上,静静地等待新指令的发出。
这次可是“正式演出”,一天的薪水就是十万,不自觉的我感到有些紧张,一切还是小心为妙,完成命令后一定要尽快溜走。
就在我思绪万千的时候,突然有人敲了敲我的前窗,我的神经陡然紧绷起来,用质疑的目光望向窗外的那个人,窗外的人扬了扬手中的停车位收费单。
我摇下车窗,正要开口询问要多少钱,却瞥见一只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我的头。
“警察,下车!”这时又从一旁围上来四五个警察,一个人猛地拉开车门,我感到自己被他们推搡着拖下车,狠狠地摁倒在地,从看到他们的那刻起,我就放弃了抵抗,冰冷的手铐被戴上手腕,一切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