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话,我心里暗自爽快,无论事情是真是假,此时我们坐在这样的位置上就是对手,拼杀的是承受力。谁先乱了阵脚,
谁就输了。她怎么能和我斗!
你!……她听了我的话十分愤怒。
谁让她出了这等事儿还跑到我这耀武扬威。还是小孩子,自己很简单就以为这个世界和她一样简单。
哼!这种事也可以随便说吗?你回去问问邺琨。如果他没做过,我就不会来找你!你真是个魔鬼,我后悔高看了你。
她怒气冲冲地骂了我,然后抓起包起身走了。
?不是请我喝咖啡吗?怎么自己走掉。我独自坐在那里。慢慢地把咖啡喝完。呵,呵,多像电视剧里的三流俗套情节,男人的情人大了肚子,跑来逼他的妻子退位,只可惜事情发生的年龄不对,我们才不过十八九岁而已。我不信蒲小婉有本事把孩子生下来辨别真伪,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也不大相信邺琨会做出这样的事。他是一个那么痛恨背叛的人……
我看见那张诊断报告单还在桌上,拿起来再仔细读一次,按那上面的时间推算,还真差不多是邺琨回家的那段日子,乔伊的话也在我耳边再次响起,“她去我们学校找过邺琨,你要留点神。”再想到刚刚蒲小婉临走时含着泪水,又愤怒又委屈的眼神,我的后背一片冰凉。忽然,我心里开始不安,我不敢去猜测,去假设。因为每一个“如果”要变成事实都会要了我的命。
我想还是先回去再说。我收好那张纸,付了账,匆匆回家了。
我在家里看电视,看了很久,很努力的不去想这件事。我想等邺琨回来问问他,可又不知该怎么开口。邺琨的哥儿们是晚上十点多的火车,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要把他送上车再回来。我觉得很累,早早的上床躺下了。
在我迷迷糊糊时,感觉有人在吻我的耳朵,一起朝夕相处了这么久,我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我挥手推开他,说,不要碰我。我困,我没吃药。
我翻了个身,将后背丢给他,可是邺琨却开了灯,摇晃着我的肩膀说,那快起来吃药吧!
邺琨的声音很柔软,像个讨糖吃的孩子。我不想动,依然装睡,但是他不饶我。
我真的生气了,噌地坐起来,眯着眼看他。白天的事再一次撞进脑里,一股怒气冲上我的心头,我裹了被子下床,拿出那盒每天都要吃的药,一扬手扔在他面前。以后你自己吃,不要叫我吃这有毒的东西!
邺琨有些吃惊。我从未对他有这样的态度。他呆了一会儿问,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我应该问你才对!
我生气地说,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你给我看仔细了,一个字一个字看仔细了!
我拿起蒲小婉的那张单子摔在他的脸上。我的情绪已失去控制。我气呼呼地在沙发上坐下,用被子把自己包裹好,怒目瞪着他。
邺琨仔细看了又看,变了脸色,问,这个怎么会在你这?
看他的样子我瞬间绝望,看来我离电视里那些悲惨的弃妇不远了。我始料未及,我慌了手脚;我好像被困在了一个高台上,不知道哪里是下去的台阶。
你变了脸色,你变了脸色。你早知道了是不是?你做过是不是?什么最痛恨背叛,说的比唱得还动听。你也不过是偷吃东西不知擦嘴的笨蛋!你滚,你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我眼泪哗哗地流下来。我用歇斯底里的喊叫来表达我的愤怒,掩饰我的绝望。我以为自己是那种处变不惊的老辣女孩,已练到了眼见天崩地裂不改色的境界,可是我错了,面对邺琨我永远做不到。我爱他,害怕失去他。此时,我所有的理智已经被恐惧完全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