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闪雷鸣并不可怕,它到来前那一片好似置身坟墓的安静才让人毛骨悚然。回去之后,我和邺琨谁也没提起乔伊和吴皓的事,而我们也三天没有见到乔伊,每天忙碌依旧,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直到第四天的中午我终于沉不住气了,是问题就总要解决,至少我也要知道乔伊是怎么想的。我发短信给她:晚上六点,到以前经常去的小酒吧,我要见你。我的语气很坚决。她很快回我,好!
五六点钟,正是北京城的下班时间,马路上塞满了各式各样的汽车,无论几万的还是几十万的车,无论是Taxi还是大老板的私家车,一律平等,全体等着,就算你再急,也没办法,谁让城市繁荣呢。骑自行车的人在这时候倒是惬意,穿梭其中像一尾尾快乐的鱼。我家乡那个小城,哪有几个人骑自行车,除了学生谁没事儿蹬那两个累死人的轮子。可北京就不同,汽车堵得像灌肠,你有天大的本事一个小时走不出三站地,你不郁闷才怪。而且堵车一天早晚两次,每次堵上仨俩小时也是正常,赶上尿急都没处儿找厕所。这会儿坐车的才羡慕骑车的呢。要遇上非典呀,流感呀,自行车在路上飞驰还是最安全的呢。如果我不是车骑得不好,肯定也上六里屯花三四十元搞辆八成新的了。上哪去穿街越巷,多神气。我裹了裹风衣,从街上匆忙走过,我想在大多数人心里快乐其实就在快乐本身。
我随一股寒风钻进那家小酒吧,就看见乔伊已经坐在里面了,点了支烟慢慢吸着呢,在昏暗的灯光下平静又妩媚。看得出来,这几日她心情不错。
我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来,调侃她,“踩点儿女王”怎么来的这么早?
反正在哪都是等你,还不如先来占个位置。喝什么?
她并不与我计较,把酒水单推到我面前。我看也没看说,柠檬汁。这下换她来神儿了,哎哟哟,真的假的呀。前阵子谁喝的找不到北来着,现在又改柠檬汁了,很虚呀!乔伊朝我嬉笑。
你个死丫头倒是揪住我小辫子不放了,我若不伤心是不会再喝酒的。我也不生气,很多时候我喜欢和她贫,我觉得这样会忘记烦恼。看她手边的喜力我就笑她,总是喝啤酒,小心瘦身子上长出啤酒肚,像个大蝈蝈,丑死你。
哼,本小姐身材好着呢,再过八百年也出不了啤酒肚,倒是你每天吃那么多美味,小心变成猪头婆。
哈!哈!我狂笑,那得邺琨先变成猪才行。她也在一旁笑到差点咽气儿。
我一下子表情又变得严肃起来,说,提到邺琨,他可相当
“关心你”啊。那我也就要问正事儿了。那天……你和吴皓……
嗯?嗯?怎么回事儿?我边说边朝她不怀好意地眨眼。
乔伊一愣,轻轻吐掉口中的烟,笑着说,姐,你怎么这表情啊。我还以为你会拿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现在你活脱脱一副街边老太太打听八卦消息的模样,很怪异哦!说完也朝我眨眨眼。
我一听急了,一把抓住她胳膊上的一小块肉不放手,好。你小王八蛋竟敢说我像小老太太,你姐我就那么沧桑啊!活得舒坦了是不?乔伊疼得直告饶,哎哟哟,姐姐饶命。姐姐哪像老太太啊,姐姐比天仙还美呢。
哼!这还差不多。我松了手,喝了口果汁。哎,就算我要摆出兴师问罪的架势,也是做给男人看的,现在就咱姐妹俩私下里聊天,还费那周章干吗?女人什么时候不是向着女人的,何况你是我妹妹,我不护你护着谁。我叹了口气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