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团团比较倒霉,白天保姆看着的时候,她和圆圆连打带闹的脑袋撞到了门框上,磕出了一个大血包。晚上保姆下班之后我给孩子们剪指甲,结果又是团团,我不小心给她剪掉了一块肉,血顿时涌了出来,我连忙用一块餐巾按上止血,结果忙了半天,整个餐巾被血染红了半面,那么小的手指怎么会有这么多血可流,简直无法相信。
幸亏她还不懂什么是血,团团好像并不疼,还一个劲儿地问我,“妈妈,这红的水是啥?”我白忙了半天血还在不断地往外滴,我有点慌了,连忙给团团身上套上棉袄棉裤,又胡乱往圆圆身上穿了几件衣服,连蒙带唬地把圆圆骗到了邻居家,回身又慌慌张张地抱着团团跑到楼下的诊所包扎,一进诊所团团就嚷嚷:“今天不是我感冒,是小妹得了气管炎,别给我打针,错了!”的确,这几天圆圆得了气管炎,打了5个吊瓶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简单包扎完毕,我又抱着团团去邻居家取圆圆,圆圆正在人家吃橘子呢,邻居告诉我,“你家圆圆给她啥吃的都要两个,说是要给团团带回去,这小姐俩真是心连心呀!”到人家做客还要连吃带拿的,这就是圆圆。
都快八点了我才给孩子们吃上饭,团团连续受伤心情本不好,圆圆的气管炎也快好了,正是仗病欺人的时候,于是姐俩合起伙来气我一个。我的援兵大圣呀,本来说今天出差回来,两个小时之前就应该到家了,怎么还不回来呀!
团团把积木桶玩具熊和一条她喜欢的棉被都放在她吃饭用的椅子上,自己想爬上去坐着已经没有地方了,无论我怎么解释这样坐不上去,她都不听,像一头犟牛一样往上面爬。圆圆也来起哄,说要吃豆腐,我给她夹了一块,她说夹碎了,又给了她一块,她又说不是正方形不要,又给了一块,她说不要这块就要刚才掉到地上的那块,好说好商量是没有用的,这一刻这种状态的小孩都是心里明白,但是嘴和行动上是坚决不讲道理的,她们的目的就是给你一个无法完成的任务,然后激怒你。(有时候,我们大人也这么干过,记得刚结婚头几年,我就是想这么激怒大圣的,但从来没得逞过。)这个时候她们也不知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我抱着团团,她还哼哼个不停,一会说太阳公公下山了,让我去给她找回来,一会说刚才电视上的广告没了,让我再给她重播一遍。两个孩子全往我身上爬,我抱谁都会激起另一个的愤怒,我同时抱两个吧,两个人还在我的怀里对打,都想把对方从妈妈怀里踹下去,折腾得我顺脖子淌汗。我去拿脸盆,团团把桌上的一杯水倒进了一双棉拖鞋里,我正忙着擦拖鞋,圆圆又把一本图画书扔进了尿罐里。我就像孩子们手掌里的玩物一样上窜下跳,被捉弄得如一杆枪似的,指哪打哪!
也不知折腾到了什么时候,我的大姑奶奶和小姑奶奶终于睡了。当我无助地望着满屋子的混乱两眼发直时,大圣拎着大包小裹的晃晃悠悠地回来了。原来天降大雪飞机晚点。我发疯地冲上去揪住他的脖领子怒吼:“你要是正点到家,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应该你去做!”大圣笑道:“要是飞机再晚点几个小时就好了,你睡到明天早上,你就会忘掉今天的一切,现在也就没有人揪我的脖领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