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第一次发烧就抽了

俺们会发烧了,这是长到2岁以来的第一次,是圆圆,团团还不会呢!可能是传说中的自身免疫力要长出来了吧,我暗自窃喜!

圆圆一直吃着退烧药,结果白天38度,晚上就39度,持续了24小时还停不下来了。打电话问了我妈,她说,“小孩哪有不得病的,发个烧就把你吓成这样,没事!”第二天的晚上给孩子喂了退烧药半小时后,一量体温39.5度,我吓得没敢睡觉,拿棉花沾着白酒给她擦拭手心脚心和太阳穴进行物理降温(跟书上学的)。整整一个晚上,量了无数次的体温一直是39.5度,我有点心发毛。

大圣出差一周了,保姆家里还没有电话,深更半夜的,我上哪里找人看着熟睡的团团,好让我抱着圆圆上医院呢!哎!再熬一会儿吧,等早上7点保姆来了,我一定得带孩子去医院。此时吃了两遍退烧药的圆圆烧得闭着眼睛咯咯直笑。

早上四点,我正给圆圆量体温,圆圆忽然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异样的眼神让我心头掠过一丝不祥,紧接着她喉咙里里发出一声野兽般凄厉的吼叫,吓得我把手里的体温计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只见她双眼上翻,只露出小半个黑眼珠和大半个眼白,就此定格不动。我以为她是吓着了,就涨着胆学着电影里给孩子叫魂的样子,小声叨咕了几句,“圆圆回来吧,圆圆回家来吧……”结果她眼睛毫无反应,只是两手缓缓攥紧拳头举在胸前,两腿并拢伸得又长又直,整个身体如僵硬的木板和床板一起哆嗦了起来。

团团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一下子从她的小床里蹦了出来,跑到我身边关切地问:“小妹咋了?”我和团团都光着脚傻傻地站在圆圆的小床前,空前的恐惧!我听见了自己的心跳,我听见了自己的哆嗦声。我猛然发现圆圆开始顺嘴吐白沫。“抽了!是抽了!”我猛然惊醒,猛地蹿起来,从这个房间跑到那个房间,高呼:“我不害怕,我不害怕!”跑了两圈才想起电话在哪里,抄起电话颤抖的手拨了120,结果电话那端告诉我小孩急症不出车,让我掐着孩子的人中马上送医院。我摔了电话,把圆圆拎起来扔到了地板上开始掐人中,(因为我实在是找不到更能平躺的地方了)幸好我妈是大夫,偷学的几招三脚猫功夫都让我用上了!过了一会孩子抽得不那么剧烈了,我又爬起来冲到对门邻居家狂呼烂喊,凿门不止,我几乎是语无伦次地把还光着屁股的团团塞到了人家手里,又跑回来抱起圆圆撒腿就跑。当时我脑海里千百次叮嘱自己:一定要带上孩子,一定要带上钱!

早上四点多,街上空荡荡地,我疯了一样冲到了十字路口中央,环顾四条大路,妈的!竟然一辆车都没有,我早已没了力气,索性跪在路中央绝望地嚎啕,边哭边喊:“孩子抽了,抽了!”几个晨练和赶早市的老人呼啦啦冲到了大街上,向四个方向挥手高声呼喊,终于为我堵截了一辆出租车。司机一路狂奔到了医院,我则一路呼喊跑到了急诊室,大夫给孩子打了一针,当时孩子就哭了出来,我知道她没事了。

住院押金要交2000元,我那怎么狂奔都没丢下的大公文包里呀,翻遍了只有120元。在住院部大夫护士迟疑着不敢给用药,我气急了狂吼:“我家开了两三个大酒楼,还在乎那点钱,赶紧用药!”(我撒谎时,脸不红不白的。)吊瓶终于扎上了,孩子出了一身透汗沉沉睡去。我则长出了一口气,掏出包里的手机电话借钱。十分钟后,好友小狐狸气喘吁吁地把3000元送到了我手里,我忽然想起没有向帮我拦车的老人致谢,也没有给出租车司机车钱。(他也没有向我要。)好友说:“我给你看一会儿孩子,你回家穿点衣服吧!”我这才发现在男男女女出入的病房里,我上身真空的穿了个吊带背心,下身只穿三角裤头。

打车回家吧,我的装束让出租车司机心神不宁。

回到家我穿上衣服,又冲了一瓶奶带了一条裤子给在邻居家的团团送去,还写了一张字条贴在大门上,告诉七点来上班的保姆发生的事情,并提醒她到对门取我家钥匙和我家团团。然后我又把手纸孩子衣服餐具洗脸盆玩具满满装了一大包,带到医院。一切是那样的轻车熟路。我不敢把这一切告诉在路上的大圣,怕他路上心急出事,我也不敢告诉我妈,因为她会说我把她吓得心脏病犯了,到那时我会死得更惨!(事隔一个月我轻描淡写地告诉了我妈,她也轻描淡写地说:你当时不告诉我就对了!女人当自强,凡事靠自己!)

我和孩子住院三天要出院时,大圣也出差回来了,(他坐飞机落地后,我才打电话骗他说孩子又是肺炎住院了。)在病房门口我眼泪汪汪地想扑上去哭诉事情的经过,他偏巧接到他领导的电话,四个电话一个半小时,全是汇报工作,一个半小时呀,我站在旁边干等,等到好不容易轮到我汇报了,啥情绪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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