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世界很癫狂(3)

巴黎警察前两天终于发现了那个组织位于高速路附近的窝点,他们在里面的地下室搜出了很多绳索和捆绑偷运用的工具,也抓获了几个主要罪犯,其中就包括那个叫艾力克的棕色男孩。

“警察局说了,链链,如果你因此而有什么心理障碍需要倾诉的话,可以随时到警察局接受心理调节咨询。”末了,皮埃尔关切地嘱咐链链。

链链倒吸了口冷气,还真的后怕自己如果没躲过这一劫,如果那天皮埃尔他们的车再晚来几分钟的话……链链不敢想了,她忽然觉得现在仍然能每天跟卡若琳一起吃早餐,能跟同事们一起聊天吃个晚饭都是极端奢侈和侥幸的事情,因为她差点像猎物一样掉进一个巨大恐怖的陷阱,命运从此不再属于自己,更何谈什么梦想和未来。

厄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降临,眼前这真实自由的每一天该怎样享用?

何平终于打电话来了。用的是固定电话的号码,链链神经质似地对号码异常敏感起来。“链链,你下午能来我公司一下吗?我想见你了。”何平的语气透着疲惫。

“什么,去你公司?你疯了?!”

“是啊,没关系的,恩(嗯),我太太正好不在。”

“我不想去,她在不在我都紧张。”

“别担心啊,我好久没见你了,链链,你也不想我。”

“你不是也没打电话给我!”

“好吧,我下午跟你解释。你知道我公司的地址吧,你来了以后在楼下的侧门按密码七五六三就能进来了,你直接上四楼来找我吧。我两点以后都在。”

链链好像无话可说了,她的确想念何平。何平于她的意义有时像一座小岛,有时甚至像她自己的一条腿,她此时孤单得只有依靠一条有力气的腿,才能支撑她一刻不停地奔走在巴黎的地铁和街巷里,采访并忘记现实中一切的无奈。何平几天不出现,她就会觉得自己重心不稳,随时会摔倒。

链链来到何平公司楼下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紧张是有理由的。这条街上人来人往,有许多是面孔似曾相识的中国人,隐隐约约在猜测她和何平关系的人也不少。她装作若无其事的(地)迅速按了楼下一个小侧门的密码,走进去,摸着黑暗中的电梯门,直接上到了四楼。门开了,链链还没适应从黑暗里出来的光线,何平已经在门口紧紧把她揽进怀里。

两个人拥抱着站了很久,直到胳膊都酸了。

“何平,你去哪里了,怎么没有你的消息,那天你太太打来电话以后,我就不敢打给你了。”

“链链,我这几天也很为难。我太太开始怀疑我们的关系,那天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刚好把手机忘在家里。她发现我的手机里面有那么多跟你的通话记录,就一直在跟我吵架。这几天她还闹情绪,班也不来上了,你知道,我公司的财务是她管的,她不来了我一点办法也没有,我忙死了,一个人要安排所有的事情。”

“那你至少打个电话跟我说明一下啊。”

“链链,我能说‘你先躲躲,这几天我老婆情绪不好’这样的话吗?那我还算是个男人吗?”何平很少有像这样说话底气不足的时候。

链链知道自己惹了祸,她看见何平的脸色也不如前几天那么光彩(采)饱满,她过来轻轻摸了摸他的脸说:“何平你要注意休息啊。是不是睡觉睡不好?”“嗯,你知道我有花粉性鼻炎,太太嫌我声音吵,我都经常睡客厅的,这几天连睡客厅还要看她的脸色,呵呵,老婆啊。”何平很无奈。

“睡客厅?那你跟你太太什么时候做?”

“很少,一个月也没有一次了。结婚这么多年了,还做什么?做,有时候也是假动作,不想惹她不开心。”何平停了停,“我比较多都是自慰。”链链愣了一下,过来吻他的额头。何平慢慢放松下来,他开始兴奋地喘着粗气,他拖着链链的手从自己的胸部下滑,链链解开他的腰带,身体也跟着慢慢蹲下去。这是何平比较享受的方式,链链现在已经把口型练习得很有分寸了,她拿捏的节奏和火候都合何平的胃口,牙齿也不会碰到他脆弱的地方。链链眯着眼睛跪在地上,手配合嘴的吸张把何平那个沉默的部位抚摸成一件坚硬霸道的武器,何平呻吟着很快被推上一个高潮的云端。在喉咙里一个低沉的吼声之后,何平迅速用外面的T恤盖住了喷射而出的急流。

他擦了把额头的汗水,僵硬地坐到了沙发上。

“链链你会不会觉得在公司里做很刺激?”何平很享受地喘息着。

“不,何平。” 链链听到他这样说很意外,“我想我们之间应该不是简单地要寻找刺激,至少我不是。而且我很紧张。”

“哦,对不起,链链,我以为变换一些场所你会喜欢。”

这时链链才注意观察一下何平的这间办公室,里面有一半的地方用来堆放装着样品的纸箱。另一半是个操作性很强的空间,电脑和传真机打印机等摆成了一个方阵,桌子上有厚厚的几沓文件纸,旁边是这个巨大的红色沙发。这里平时不接待客人的,纯粹是个私人的工作室,何平公司的雇员都在楼下,他们不会到楼上来的。何平案头的电话这时候一个接一个地响起来,他调整了坐姿,坐在一幅巨大的中国山水画下面,他马上又变成一个谈笑风生的精明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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