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格里拉的坠子和北京夜摊的坠子不一样(3)

 

我站在龙行客栈的院子里,仰望着香格里拉的明月。银色的月光洒在白色的古城墙上,客栈内红灯笼映照了整个院子和木楼。这是香格里拉宁静和美好的一夜。我多久不曾看见过月亮了呢?城市里那些璀璨夺目的人造灯光使得月亮消隐,星光黯淡。

也许古城的月亮和北京的月亮也是不一样的吧。

梅里雪山的美是免费的,雨崩神瀑的美是有价的

清早,天还没亮,我们便起来看梅里雪山。

卡瓦格博峰。

雾台看梅里雪山

启明星在泛白的天色中渐渐隐没。天空的幕布忽然被染红了,仿佛是在预告一场静默的独角戏即将拉开。山尖开始泛起淡淡的金光。那抹颜色自山顶一点一点从上至下不断扩散,泛出淡粉色的红晕。虽然不见任何的仪式,但是心中的祷词却是如此的舒缓。它变成了一种沉思的风格,扩大了寂寞之感。那色彩漫过了山腰,最后涂遍了整座卡瓦格博还有它周边的四座连峰。在淡蓝色的天幕前,红色的蓝色的淡黄色的云飘然而至,更添一笔神韵。视线所能及处,都荡漾着蓝色和金色。这是夏日清晨的美丽而典雅的庆典,又像是一场盛大又隐秘的诉说。

四周的人们都在急忙拍照或激动议论。但其实,来这里的人,没有多少是真正抱着虔诚的态度来朝拜雪山的圣洁的。大部分人都只是把它作为一个画布的背景,一个舞台的幕布。仿佛在雪山的映衬下,他们本身也就同样拥有了纯洁和美丽。就像一件衣服,摆在地摊上和挂在高级商店的橱窗里,似乎就不同了。

我并没有拿起相机,相片对我来说已经无法使这样的美得以停留和保存了。我想,图像没法达到的,也许文字可以。对于过去,我们总是想尽一切方法记录下来,用图像,用文字,用声音,用一切可以用的方法。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在回首的时候,感觉过去并没有完完全全地离我而去。只有这样,过去才能重新在某个时刻,当我们重翻开旧日的照片和日记时,再一次被唤醒,过去的自己才能和现在的自己重新融合在一起。

但Elle认为,刻意的记录是无用的,它不能带来真切的意义,过去不会寄寓在那些我们自己有意去为了挽留而记录的基质上。她觉得,那些东西只会让我们感觉到过去与自己的隔离,因为它们站在我们对面,被封存在所罗门的瓶子里了,封印就是时间的距离;而只有在某一时刻,某个梦醒时刻,某件小物品,某一句别人偶然说出的话当中,它们给我们一种错觉,仿佛我们再次回到了从前的场景,仿佛一切都没有过去。我们周围的人与事就像时间本身,像铺天盖地的灰尘……或许我们能感受和他们共处天地间的一刻,却无法挽留。那么最好的方法或许是留在回忆中,这样,他们才不会真正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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