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在2004年秋天撰写这本书的第一版时,我已经在商界摸爬滚打了40个春秋。我的生命在每一个方面都很丰富。如前人一样,我也发现"幸福并非是不发生任何冲突,而是要拥有驾驭冲突的能力".我也真真实实地见识过了所有的东西:贪婪、欺骗、谎言和自私,当然也有胜利、奇迹、对富人的愤怒和荒唐胡闹等等。
或者说,我是这么认为的,然而我错了。确实有很多负面的东西,当然也有些积极的东西,但不多。当我在2008年秋天写下这些文字时,道德上投机取巧行为增长的速度比油价攀升得还快。即使是当年爱达荷农村那些寒冷严酷的冬日,都没有今天华尔街的把戏那么让我难熬。传统的价值观好像成了次级债那样的虚空之物。
从2004年到2007年是黄金年代:优良的市场记录、炙手可热的房地产市场、宽松的信贷、相对合理的能源成本,这一切让我们的道德水准变得松松垮垮。过好日子时,做合乎道德之事是容易的;当金钱涌向你的时候,做个慷慨的人并不难。
经济繁荣之后,随之而来的总是痛苦的萧条,这是被历史证明了的规律。结果呢,就会出现新的诱惑——不再遵守规则、占有更多的物质财富、放弃正确的原则——就好像2008年所发生的种种景象。脱胎于愤怒、恐惧、压力和绝望的那些使人投机取巧的诱惑是那么强大、那么有说服力,然而,对于诚实的人——生活的真正得胜者来说,这样的时代只是另一个磨炼而已。
若是在丰收时刻,我们中的大多数人都会保持清醒:有原则的差异和公平游戏。然而,若是看看现在揭露出来的那些不负责任的行为以及欺骗和贪婪,我们就会清楚地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在遵守游戏规则。确实,这些出于少数人的恶行之深、之广令人心惊肉跳。从次级债骗局,到原油市场投机,再到保险金融界伪造公司经营业绩,道德沦丧到令人发指的地步,而政府救助的范围之大也令人震惊。
不幸的是,做正确的事很少能缓冲经济上的打击。所以做好事反倒会让人失望,接着产生困惑和愤怒。然而,我们没有时间去恐慌,也不能丢掉我们的道德指针。在犹他州的菲尔莫尔我母亲的墓碑上,刻着莎士比亚的不朽名句:"苦尽甘来".那些注定要成功的人懂得这个道理。我们必须,而且可以用符合道德标准的手段来解决危机。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要谨记两点:首先,情势并不像看起来的那么糟糕。一切困境都会过去,好日子就在前方,这是历史告诉我们的。美国人天生就富有乐观精神,乐观积极是我们的基因。事实是,过去的20多年我们过得都很好。其次,我们做合乎道德规范的事并不意味着我们就一定会拥有繁荣的事业。无论经济如何变化,大多数人都坚定地守护着自己的道德标准。然而有些人好像总是在想着谋取私利,甚至不计后果。
次级债和能源价格危机完全是在贪婪的温床上孕育的,筹划者梦想着不劳而获。这样的白日梦是想赚到容易的、无风险的、无限的金钱。这样的想法自然会腐蚀我们的价值观,所以我们需要再次划下道德的界限。这样的贪婪会毁坏其他人对经济的信心,伤害其他人的感情。有些人总是把来自道德的电话放在"呼叫等待"上,直到其不法目的达成。
当道德标准被篡改或是抛弃,对财富的贪欲就会令人寝食难安。当人追求速度而不是追求合宜,那么结果就会像雪橇滑下陡坡那样,根本无法停止,直到由于速度过快或是迷失方向而撞毁。20世纪90年代后期的网络泡沫就是最好的例证,也许今天的风险投资就是下一个例子。
上述故事之所以发生,是基于一个有缺陷的理论。所谓的"目标"只是一种幻觉,因为它是建立在道德破产的基础之上的,所以不可能获得什么积极的成就。而这种目标永远都不可能达到,因为我们永远都不可能赚到"足够"的钱,或是掌握"足够"的权力。因而,有些人所幻想的"成功"永远都不可能实现。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成功"的影像,并非是建立在稳固的经济根基和道德基础之上的,所以之后一定就是坠落。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如果生活中所有的事情都是公平的,那么经济上的犯罪者就应该为他们的罪行付出代价。然而生活是不公平的,常常是好人要承受这些后果,包括那些遵守规则的人和信任体制的人,他们因为别人的劣行要度过艰难时日。无辜的人因为别人的鲁莽、贪心、欺骗、急功近利、下流行为和谎言要承受苦难。苦难时日中,还有另一些诱惑:感到需要挖道德墙角、一定要抓住一些东西、将违背传统价值观的念头合理化。在这样的时日,一个人很可能就落到小威廉。瑞格里(William Wrigley) 所描述的那种陷阱里:"一个人最危险的敌人就是他自己的怀疑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