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者 第七集(6)

方圆问道:“你没给她打电话吗?她不是有手机了吗!”

高纯:“打了,她不接。”

金葵不接电话,更加证实了方圆的判断,于是方圆做出早有所料的表情:“啊,也难怪,你们毕竟山盟海誓,她忽然扔下你转身一走……我想,可能觉得无颜再面对你了吧,也许她现在最害怕的,就是听到你的声音。”

高纯怔了半晌,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忽然从沙发上起身就走,弄得方圆措手不及,他茫然喊了一声:“哎,你去哪?”高纯已经夺门而出。

北京火车站 白天

从北京出发途经云朗的火车每日只有一班,发车时辰已到,旅客已经上满,高纯是在列车员正要收起车门踏板的那刻奔进站台,在列车启动之前抢上车门。

列车上 白天、晚上

列车开动,汽笛呜咽。城市和乡村递次滑过,车窗外交替着山川与平原,清晨与黄昏。

云朗火车站、云朗大街 晚上

列车在傍晚时分抵达云朗,高纯在云朗火车站前乘上一辆出租汽车,沿着熟悉的街道进入小城纵深。

云朗潮皇大酒楼 晚上

婚宴风波之后的潮皇大酒楼生意果然异常冷清。高纯从正门进入直接上楼。他在二楼找到经理室推门即入,看到屋内正有两人窃窃低语,左侧的一个高纯未曾谋面,看样子就是酒楼的门店经理,右侧的一个让高纯眼迸火星,那就是金葵同父异母的哥哥金鹏。高纯的突然闯入令二人也都吃了一惊,酒楼的经理刚问了一句:“请问你找谁呀?”金葵的哥哥便认出了高纯。

“金葵在哪?”

高纯的口气理直气壮,他已无力控制自己快要发疯的神经。金鹏咽了口恶气冷冷反问:“你找金葵有什么事?跟我说吧。”

“我要见她,请问她在哪里?”

金鹏目光狞厉,口吻轻蔑:“……你恐怕见不到她了,因为她很忙,她马上就要结婚了。在她邀请的婚礼嘉宾的名单上,好像没你的名字!”

高纯脸孔憋红,眼圈也红了:“好,请你让金葵把这些话当面跟我再说一遍,只要是她说的,我马上就走,永远不再回来!”

金鹏冷笑:“当面跟你再说一遍,她有这个义务吗?你是谁呀,她是欠了你东西还是欠了你的钱呀?”

金鹏的嘲讽让已经激动的高纯失去理性,他冲上去揪住金鹏的脖领大吼嘶声:“你们把她弄到哪儿去了!你们让她出来!你们把她弄到哪去了!你们让她出来!”

金鹏虽然身高力大,架不住高纯突如其来,一下子立足不稳被顶到墙上。酒楼经理连忙上来救驾,外面两个服务生也闻声进来,合力将高纯从金鹏身上拽开。金鹏在身体找回平衡的同时,一拳打在高纯脸上,又狠又准,打得高纯摔在地上。金鹏上去再施拳脚,被酒楼经理好歹劝开。

金鹏气喘吁吁地叫骂:“小兔崽子,我没动手你倒先动手了,你活得不耐烦了还敢找上门来,你,你他妈勾引我妹妹你也不看看你什么德行!我告诉你,你只要还在云朗呆一天,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我让你好好长长记性……”

金鹏再次上去拳打脚踢,高纯爬起来也要拼命,酒楼经理怕事闹大,命两个服务员按住高纯,自己推着金鹏出门:“老板老板,你消气消气,别跟他废话,跟他废话不值得,这里交给我,交给我……”

金鹏余怒未消,喝令经理:“赶快让他滚,他再敢来你就找人拿菜刀砍了他!出事我顶着。”出门走了两步又一头折回,冲高纯大声恐吓:“我告诉你,你还敢骚扰我妹妹我非彻底废了你不可,我妹妹马上就要办喜事了,你敢破我们家的大喜,我让你一辈子当个残废!你信不信,你信不信,不信你就来试试……”

经理终于把金鹏劝走,又有几个酒楼的保安进来,将拼命挣扎的高纯拖下楼去。他们拖着他出了大门,推着他朝马路上走。高纯口鼻冒血,回头看看酒楼的那几条汉子,个个虎视眈眈。他擦了把脸上的血迹,和他们彼此怒目,然后转身走开。

金葵家 晚上

金葵自被父兄抢回云朗,就一直被关在她家二楼的卧室,父母轮番上来好言相劝,金葵躺在床上只给父母看个脊梁,从早到晚都未翻身。天黑之后父亲铁青了脸下楼去了,母亲也叹着气端走了放凉的饭菜。夫妻两人在楼下的客厅里商量对策,似乎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主意。

母亲出于本能,一直替女儿解脱:“葵儿和杨峰不熟,一说让她和杨峰好,总得容她心里翻腾一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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