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者 第六集(1)

潮皇酒楼 白天

潮皇大酒楼的一楼大厅此日又是婚宴包场。

在档次并不很高的潮皇大酒楼举办婚宴,照理绝非显赫一族,但不仅新人的座驾披红挂彩,亲朋好友的车队也好个威风。酒楼门前鞭炮礼花此起彼伏,堂上堂下宾客云集拱手相庆。喧闹的音乐中新娘新郎由伴娘伴郎陪着款款走下宽大的楼梯,主持人略带诙谐的语调抑扬顿挫,烘炒着现场的热度。

“……新郎仪表不凡,风流倜傥;新娘闭月羞花,莲步轻移。在此良辰吉日,共结百年好合,台下亲友嘉宾,谁不一团喜气,满面春风……”

台下,双方亲家还在忙于介绍各方眷属老友,恭喜之声不绝于耳。

潮皇酒楼外 白天

酒楼内的婚礼热闹开场,酒楼外忽有两辆大客车停了下来,一群素衣男女鱼贯而下,个个仪表肃穆面目阴沉。男女一律披麻戴孝,更是有人高举丧幡,他们一个挨着一个一声不响地漫上台阶。酒楼的门僮和领位小姐愣愣地看着这群怪异的不速之客,还未做出反应,这群丧头丧脸的人等已经拥入一楼大厅。

潮皇酒楼 白天

一楼大厅的婚礼渐入佳境,台上新人对饮交杯,主持人添油加醋地哄抬气氛,台下亲友个个笑语欢声,只有新娘酒至半樽斜眼看到大厅入口丧幡摇曳,虽然不知究竟出了什么情况,但下意识已足以令她面色如纸。

同样惶然失色的还有酒楼的经理,他冲上去试图阻止这一大片丧服丧幡的继续进入,但他和身边的几个服务生显然势单力薄,办丧事的人已经自行散开坐满空桌。一个中年男人上来大声命令服务员:“拿菜单来,我们一共要四桌,三百一桌包括酒水!”

经理拧着眉毛与那中年人低声交涉,但显然来不及了,婚礼这边已经一片哗然。

经理拉着中年人的胳膊,语无伦次:“不行,你们赶快……对不起对不起,这个厅有人包场了,你们上二楼吧,二楼有座……”

中年人吹须瞪眼:“这不是也有座吗,我们又不是不给你钱!”

经理说:“这厅客人在办喜事呢,你们帮帮忙到楼上坐吧,我带你们去!”

中年人索性大吵大闹:“哎!你们酒楼怎么回事,光接红宴不接白宴呀,有这么做生意的吗 !”

中年人的高腔大嗓,大有搅局之意,几个女人还在高一声低一声地哭丧着死者的名字,不哭的人也七嘴八舌大声“劝慰”:“人死不复生啊,节哀吧阿姨,您自己身体要紧呀……”诸如此类。

这边,婚礼公司的工作人员和新人的亲友也冲上来拉住酒楼经理愤慨理论,不依不饶。

“怎么回事呀,你们潮皇大酒楼怎么婚丧不分呀。”

“今天我们办喜事你们怎么还接丧宴呀,你们酒楼有没有公德,有你们这么做生意的吗,怎么这么唯利是图呀!”

“你们太缺德啦,缺八辈子德啦……”

婚礼的司仪和新娘新郎一样,愣在台上,直到新娘哭着跑上楼梯,司仪才想起该说点什么挽救局面:“啊,今天我们的婚礼有一些小小的意外,不过我相信我们的新人新气,一定会把所有意外全都逼退 !”可惜他的话音未落,新郎也跑了,一路喊着新娘的名字,追上了楼梯。

台下大乱,新人的亲友几乎都站了起来,有的追上楼梯去安慰新人,有的冲向酒楼经理怒加质问,有的则动手驱赶那群搅局的不速之客,还有的站在原地举措茫然……

独木画坊 白天

和云朗潮皇大酒楼的喧嚣相反,此时的独木画坊安静异常。高纯陪着周欣走进画坊时,开阔的画坊空无一人。高纯跟着周欣从一幅幅现代画作和雕塑的成品半成品的前面走过,他从未身临其境地感受过这样的艺术氛围。他无不新奇地浏览,直到看见周欣从画坊的库房里搬出一幅油画,才连忙上前帮她搬上了门外的汽车。

高纯发动车子之后,才问周欣:“咱们去哪儿?”

周欣想了一下,说:“去观湖俱乐部。”

高纯:“观湖……俱乐部?”高纯吓了一跳。

潮皇酒楼 白天

婚宴和丧宴的两拨人已经大打出手。整个酒楼大厅被砸得狼藉不堪。金葵的母亲闻声从楼上下来,楼下打砸的场面令她震惊,她想出声制止,嘴还没张就双腿一软,瘫坐在楼梯的半截。

潮皇酒楼外 白天

金葵的父亲和哥哥这时开车从外面回来,下车听到动静不对,进得门来才发现局面已经不可收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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