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员们散场向门外走去,一个杂工进来收拾东西,看到金葵便说:“门外有人等你呢。”
金葵笑笑答了句:“我知道。”便向门口走去。但她在门外看到的,并不是每天都来接她的高纯,而是第一次造访此处的方圆。
金葵当然惊讶:“老方,你怎么来了?”
某酒楼 黄昏
方圆带金葵去了观湖俱乐部旁边的一家酒楼,在这家酒楼的一间包房里,金葵见到了她的父亲。
金葵惊讶地:“爸!”
和父亲坐在一起的,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风度翩翩的男人。
某居民小区 傍晚
高纯开车驶进一片居民楼,在一个楼门口放下客人,计价器上显示的金额为三百六十五元。
高纯说:“三百六十五元。”
胖旅客瞪了眼:“什么,三百六十五?你跑长途怎么还走表啊,你懂不懂规矩?”
高纯说:“走车不都走表吗,按表收钱,还有什么规矩?”
胖旅客说:“我从天津到北京走了上百次了,都是三百块,走长途你给人走表,哪有人要坐你的车呀!就是三百块,多一分钱也没有!”
胖旅客扔下三张票子,拎着皮箱就走,高纯动作敏捷,下车拦住他理论:“这已经走了表了我自己回去还得交公司的车份钱,三百肯定不行啊。”
胖旅客脸红脖子粗地抬高嗓门:“你这不是成心敲我竹杠吗,我给三百块还是多给呢,一般车子到北京都收二百八!”
高纯说:“我是正规公司的车子,就是按计价器收钱呀,我又不是黑车……”
他们的争吵引来楼前的邻居,胖旅客的家人也下楼助阵,对方人多势众七嘴八舌,很快压住了高纯,护着胖旅客走进门去。高纯无奈,只得回到车上,气得脸色发白,几次打不着车子。
出租车公司 晚上
高纯把车子送回公司,和夜班司机做了交接,交完车份钱自己所剩无几。
公司财务看他脸色疲倦,不知实情,还一通安慰:“这种大活儿累是累点,可挣的也多呀。”
高纯没做解释,应景地笑笑,走了。
车库 晚上
从公司出来,高纯赶回住处,身上真的有点累了,可心里还是盼着金葵最好还没吃饭,正在等着和他共进晚餐。但他打开车库大门时发现车库的灯黑着,金葵并没回来。
观湖俱乐部 晚上
他马上赶到观湖俱乐部去,可俱乐部的练功房里早已人去屋空,他向一位杂工打听,杂工说:“金葵呀,早就下班了,下班后跟着一个男的走了。
高纯有点恍神:“跟一个男的走了?”
杂工说:“对呀,金老师今天可能有事吧,下课挺早的,下了课连澡都没洗,就跟一个男的走了。”
高纯疑问:“什么样的男的?”
杂工连回忆带比划:“比你大 ,长得……哎呀我也形容不好。”
高纯满脸猜疑,不知还能问出什么。
街上 晚上
高纯身心交瘁,乘公共汽车回家,汽车从一家酒楼门前经过时,方圆和金葵的父亲刚刚搭上一辆出租汽车离开酒楼大门。高纯目光无意地移向车窗,他没有看到方圆他们,却看到了金葵。金葵满脸带笑地和一位风度翩翩的男子从酒楼出来,乘上一辆出租车一同走了。高纯全身神经不知是被燃烧了还是被冰冻了,总之如同跌入世界末日。他双目充血,眼睁睁地看着金葵与那男子的车子拐向一条拥挤的道路,遁入车海。
车库外 晚上
载了金葵和那男子的出租车并未走远,而是径直去了金葵与高纯的住处,在他们住的那个车库的巷口,金葵下车与那男子道别。
“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回家。”
男子伸头往巷口探看:“你就住这儿?”
金葵说:“我住里面,走几步就到。再见。”
男子朝司机扔了一张钞票,下车跟在金葵身后走来:“啊,我送你进去。”
金葵拦之不及:“哎,不用了不用了。”
男子已经率先走进巷内。“没事没事,我正好也想看看你住的地方。”
公共汽车上 晚上
公共汽车开到终点站了,乘客都下光了。售票员以为坐在最后一排的高纯睡着了,过去捅他,才发现这个低头呆坐的年轻男孩已经泪流满面。
车库 晚上
男子跟着金葵走进了车库,他对这里的简陋大为吃惊:“你就住这儿吗,这儿怎么住啊?”
而金葵却说:“挺好的呀,我都习惯了,这儿地方大,这儿也算是我们的练功房了,这儿跳得开。”
男子敏感地问道:“你们?”他很快看到隔墙的一边,铺着另一个地铺,他疑惑地问:“你和谁一起住,怎么有两个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