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朱允的解释,安宁冷冷地转向白云飞,“白云飞,你因为他是你的结拜兄弟才跟我打架对不对?”
白云飞低下了头,道:“兄弟手足,同生共死。”
朱允再一次做起和事佬来,要安宁看在他和白云飞的面上,与小龙虾化干戈为玉帛。安宁的脸上十分不屑,幸灾乐祸道:“我可以放过他,可文贵妃不会放过他。”朱允好奇了,问她为什么。安宁一字一顿,道:“因为他调戏文贵妃。”
“调戏?”
“他刚才在路上摸了文贵妃的脸。皇兄,你怎么可以跟这种登徒子结拜?”
朱允大笑起来,转向司徒静,“我说小龙虾,你干嘛要摸文媚儿的脸?”
“她要截我去路,我看她脸粉嫩光滑,非常可爱,就摸了一下。”司徒静满脸好玩的表情。
“你就淘气吧。”白云飞嗔道。
“你就找死吧。”安宁咬牙道。
安宁盯着朱允,一副非要他裁决的样子。朱允道:“小龙虾,文媚儿那张脸别人摸不得,你摸摸倒没什么关系。”
安宁大惊失色,“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宠着一个无赖混混?”
朱允微微一笑,站起来,将司徒静的簪子取下,放下了她的长发。转眼间,司徒静变成了女孩儿。
安宁再一次大惊失色。
朱允还在帮司徒静整理头发,手指从头发间滑过,轻柔而温情,“其实呢,我们应该叫她三妹。小龙虾的真实身份是司徒青云大将军的女儿司徒静。”
白云飞眼里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没话找话道:“三妹,我听说你差点成了一道可口的午餐。”
司徒静转过头道:“还说呢,都怪你,你怎么得罪公主了,她竟然要因为你报复我?”
安宁猛醒过来,高声道:“白云飞,你是为了司徒静才不理我的,对吗?”
白云飞不理安宁,却看着朱允,直觉问题复杂了,回避道:“公主想多了,我们的事和三妹没有关系。”
屋里的人只管纠缠,谁也没有注意到,那文媚儿已来到门前好一阵了。但她并不进来,只向屋里窥着,刚才的一切,她早已看在眼里。
四
那天文蔷来到宫里,求姐姐文媚儿成全她和司徒剑南。这是她惟一的希望了。谁知刚一开口,却惹来文媚儿破口大骂。文媚儿和家人一样,对司徒家恨之入骨,还说司徒静勾引皇上,她绝不会饶过她。听了文蔷的话,文媚儿让她死了这心,并迅速做出决断,马上筹备文家与梁家的婚事。
果然,第二天,梁家就送来了订亲彩礼,都是些稀世珍宝,喜得文章合不拢嘴。双方当即商定,就近选个黄道吉日,把婚事办了。
文蔷得到消息时,万念俱灰,惟有写一封信,托人送去司徒府。司徒剑南打开,只见上面写着:剑南,父亲心如铁石,兄弟无视同胞,与梁家婚期已定,鸳鸯再难聚首。天已坠,泪洗面,肝胆裂。情刀难抽,苦拔慧剑,难!难!难!
司徒剑南看罢信,如五雷轰顶,随即失去了知觉。醒过来,已倒在妹妹的怀里,“妹妹,哥不想活了。”
司徒静也泪流满面,道:“哥,可怜的哥哥,别灰心。只要太阳还没落山,天就是亮的。自己心里有一线光明,那就什么乌云也遮不住。”
“妹妹,哥哥心里的这盏灯已经熄灭了。”剑南的声音细如游丝。
司徒静一阵揪心,眼里窜出了火苗。她与阿莲把哥哥送回房里,“哥,你就躺在这儿,不许自暴自弃,妹妹去把你熄灭的灯点起来。”丢下一句话,转身而去。
那天夜晚,司徒静带着万人敌三人来到相府院外。他们兵分两路,熊二和巴虎从中墙进入,司徒静和万人敌来到后院一带,越墙潜入院中。司徒静按照曾经来过的记忆,找到文蔷的房间,要万人敌在外把风,自己推门进去。
屋子里,文蔷正对着桌子发呆,桌子上,一瓶药,一把剪刀,一段白绫。文蔷见了司徒静,惨笑道:“我的婚期将近,但我绝不能负你哥。”
司徒静道:“你没路可走,与其自尽,倒不如跟我走。”并告诉她哥哥看了她的信,昏死过去一阵,现在躺在床上,直说不活了。大不了就是一死,与其两人都丧命,倒不如搏一搏。说完不由分说,拉起文蔷就走。
另一边,从中面进去的巴虎和熊二,本为了互相接应,却不料走错了方向,惊动了家丁。一时间,各处跑出众多兵丁侍卫,司徒静带着文蔷出来,正向围墙靠近,迎面亮起了火把,文章和文韬挡住了去路。
只见文章两手叉腰,冷冷道:“女大不中留,但也不是这个走法。”随即下令,拦住二小姐,其他人格杀勿论。
众家丁扑向司徒静等人,一场混战开始。文蔷大喊大叫,竭力想扑过去,被文章死死拉住。
司徒静吩咐众哥们,杀出一条出路。混混们奋力拼杀,向围墙靠近。几人协力,撕开一条缺口,又被文韬带人围住。混混们无法跃墙,陷入苦战。
文韬大吼道:“杀死他们!”
万人敌眼见逃命不成,边打边叫起来:“哥俩个,咱们是不是光棍?”
“是。”巴虎和熊二答。
“光棍死了还怕什么?”
“啥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