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文媚儿惊喜不已。
三
听说文韬脱离了危险,一直在心里受着煎熬的文蔷终于松了口气。她知道只要文韬没事,剑南的事就有了转机。她从来不相信是剑南伤了弟弟。她了解剑南,就算是为了她,剑南也不会这样做,何况是背后伤人。那天她鼓起勇气向爹爹求情,把想法说给了爹爹,并说爹爹的心里是明白的,求爹爹放过剑南。
只是文章哪里肯听,反怪文蔷不顾弟弟,帮外人说话,要文蔷认清剑南的真面目,往后无论如何,不许再与司徒家的人有任何瓜葛。在文蔷的苦苦哀求下,文章道:“你弟弟性命无忧了,我就饶他不死。可他司徒家执意和我作对,我就一定要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
求爹爹不成,文蔷来到刑部大牢看望剑南。见了剑南,她一定要剑南说出为什么要代人受过。文蔷的心里十分明白,小龙虾进入了司徒府,而剑南宁愿代人受过也要拼命保护她,这小龙虾只能是经常女扮男装的司徒静。在文蔷的步步逼近之下,剑南承认他确实是为了妹妹。文蔷一听气上心来,“我就明白你是这种情况,我在你的心中永远也比不上你的家人。”
“不,文蔷,在我的心中你和他们同样重要。”剑南着急道。
“如果是同等重要,那就对我公平一点。你替司徒静背黑锅就是对我的不公平。”文蔷激动起来。
剑南沉默了,半晌又道:“文蔷,我保护司徒静,不光因为她是我妹妹。”
“还因为什么?”文蔷问。
剑南向文蔷说起城外的事:“你知道她化名小龙虾做了什么吗?京城附近所有的难民都是靠小龙虾的粥在活下去。她把他结义兄弟送给她的所有珠宝都换成了难民的粮食、衣物和药品,小龙虾是难民的菩萨,没有小龙虾,不知有多少人会死掉。”
文蔷不说话了。这是她绝没有想到的。
剑南又道:“我为有这样的妹妹骄傲,我敬佩我的妹妹。其实保护她,不只是保护妹妹,我是在保护一个难民们离不开的人。”
见文蔷已有些被感染,剑南问道,“你现在赞同我的做法了吗?”
“不赞同。”文蔷一口答道:“不管怎么说,掩盖事实都是不对的选择。但是,剑南,我为你是这样的男人而感到自豪。”文蔷已高兴起来,眼前的男人,让她再一次深深地感受到了爱的价值。
四
这边文韬的伤势已经脱险,另一边,文章也正在抓紧对剑南下手。他私下里找到刑部负责办案的庭审官,吩咐说要淡化前面的原因,抓死司徒剑南行凶的事实,尽快让他画押。并以他和他的大女儿作保证,如果庭审官把这件事做好了,他的官会比现在做得更大。
刑部庭审官得了文章的许诺,哪还有什么顾忌。他来到刑部大堂提审司徒剑南,将庭审记录摆在剑南的面前,要他画押。剑南看罢庭审记录,指出关于事情的起因,记录上说得太过模糊。庭审官显出问题不大的样子,安慰道,那不是重要问题,你需要承担的只是在明知道对方是文韬的时候,向他背后射箭这一点,其他都没有问题。
剑南将信将疑。但一向循规蹈矩的他对司法并无了解,也愿意相信人的善意,再仔细看了看,也提不出反对意见,只好提笔画押。庭审官拿到司徒剑南画押后的供状,立刻来见皇上。朱允看着供状,同样看出打仗的原因不详,无奈程序规范,手续合法,加之当事人已供认不讳,便下旨将犯人押入重犯大牢,听候判罚。
皇上下旨的消息一经传出,满城哗然。文蔷得知剑南已押入重犯大牢,知道是爹爹一手谋划的,却无回天之计,气得从家里跑出来,正好撞上了怒气冲冲的司徒静。司徒静一见文蔷就跳起来:“都是你们文家做的好事,干嘛非要害我哥哥,我哥哥那么爱你,难道你就不能向你爹爹求个情?”
“你怎么知道我没求,我已经想尽办法了,我就是因为求情才被爹爹骂出来的。”文蔷也是满肚子的气,正憋着没处撒呢。
“他不答应你不会跟他闹?”
“你以为我也是张牙舞爪的小龙虾?”
“你——知道了?”司徒静一怔。
文蔷顿了顿,道:“司徒静,或者我应该叫你小龙虾。你的事我知道不少了,我也去牢里见过你哥哥。我知道你做了许多令人钦佩的事,你哥哥代你受过也是至情至性,可你却认可了你哥哥代你受过这件事,我实在不能理解,你不是心地最善良的吗?”
“你,你什么意思,我知道我连累了哥哥,可什么叫代我受过?”司徒静蒙了。
“你不是跟我装糊涂吧,文韬难道不是你射伤的?”
“怎么会是我?我根本就不太会使弓箭。”司徒静叫起来,突然反应过来,“怎么,文韬不是我哥哥射伤的?”
“司徒剑南何等英雄,怎会是背后射人的角色。”
“那真的不是哥哥了?哥哥是以为是我射的文韬所以才替我背黑锅?”司徒静眼睛睁得就要掉下来。
文蔷点点头:“你发誓不是你射的。”
司徒静对天发誓。又回忆起那天的情景。那天她从树林里冲出来,文韬已经负伤。她看见了哥哥,他的脚下有一副弓箭,所以她才以为是哥哥射的。而她在树林时,也从地上捡了一副弓箭,当时也正在她手上——所以呀,哥哥才会怀疑是她射伤了文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