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青云对女儿司徒静成天在外鬼混早就十分恼火,此刻他大怒道:“你三番两次出外鬼混,到处惹是生非,你还像个大家闺秀吗?司徒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爹,我丢人的时候没人知道我是司徒家的人。好嘛好嘛,爹,都是我不好,你罚我好了,我可以不吃晚饭。”司徒静站在爹爹的身边,满脸的媚笑,乖巧极了。
“哼,你是在外面吃饱了吧。”司徒青云语气虽严,气已经消了不少。
“没有,我只是吃了一点水果。”司徒静为自己申辩。
然而想到她一个女儿家,成天四处打架,司徒青云又恼怒起来。只是听了她的解释,知道今天打架错不在她,是为文蔷被欺,她仗义而为,也不再多说。司徒静见爹爹不再责备,赶紧撒起娇来:“爹,我知道你和娘疼我,担心我,你看,女儿这不好好的吗?爹,我知道你操劳国家大事忙坏了,女儿真不该让你再操心,来,我给你揉揉肩。”说着走上前去,双手在爹爹的肩上一阵搓揉。司徒青云眉头紧皱,倒也不生气了,还有些享受。
司徒静一边揉着,一边道:“爹,娘,女儿让你们操心了,实在对不起。哎,要不这样,我们摆桌酒席大吃一顿,我斟酒,给二老压惊。”
司徒青云本来闭着双眼,此时睁开了,道:“你不是晚饭免了吗?”
“那我就看着,你们吃。”司徒静一副可怜的口气。
司徒青云叹口气,却吩咐夫人弄桌酒菜,只说这野丫头肯定饿坏了。司徒夫人起身去办,也笑道,都是你惯的。
饭上了桌,司徒静确实饿了,正吃得痛快淋漓,却听爹爹说起,要为她张罗亲事,明天就有人上门来提亲,对方是齐国侯的儿子梁君卓。司徒静正在狼吞虎咽,听了这话,一口饭喷出来,溅得满桌都是。她觉得一定是爹爹弄错了,爹不是说那齐国侯是个危险人物吗?可她哪里知道,这正是爹爹的用意。
原来司徒青云的想法是,皇上为了国家而把安宁公主许配给了云南王之子,他司徒青云身为朝廷重臣,也理当效仿。如果司徒和齐国侯两家联了姻,齐国侯或许会听他的,主动放弃军队。果真是那样,那就太理想了,一场联姻将会避免许多杀伐。
听了爹的如意算盘,司徒静的心里好一阵绝望,可她并没有过于表露。凭她对爹的了解,她知道,爹为了皇上为了忠心什么都能舍出去,她一个丫头片子,爹根本不会在意她的感受。
可要她认命,她又哪里是肯认命的人!
那天夜里,她连夜来到万人敌住处,与混混们合计到深夜。回到家里,她又找到哥哥,要哥哥帮她。司徒剑南在酒楼与梁君卓交过手,当然不赞成将妹妹嫁与梁家。听罢妹妹的谋划,剑南道,为了妹妹,我就是把这家伙的脑袋从肩膀上砍下来也愿意,别说是这点小事。
第二天,万人敌三人得到消息,梁君卓和手下正在茶馆喝茶。三人来到茶馆,找了一张靠近梁君卓的桌子坐下。巴虎说话的声音不大,却肯定旁桌的人能够听见,“听说又出事了。”
“是啊,又咬伤了一个,昨夜。一个女仆,睡得正香,正好下口。”万人敌叹息道。
梁君卓看了看三人,满眼的不屑,站起身来,正要走,却听巴虎大声叹道:“司徒小姐怎么会染上这种病?一个大家闺秀,太可惜了。”
听人提到司徒小姐,梁君卓又坐了下来。
“司徒大将军一生杀人无数,这司徒静得了这病,是报应吧?”熊二也叹息道。
“住嘴,该死的东西。”万人敌大声喝斥,“我家老爷杀的那些都是该杀的人,和小姐的病有什么关系。其实我家小姐哪儿都好,不过就是晚上偶尔咬人。”说着又故意放低声音,“这么多年了,也不过才咬死三个丫环和一个远房表弟。”
梁君卓侧耳听见,脸色大变。
“喂,这事准吗?”熊二问道。
“我在司徒家干十五年了,那几个丫环和那个小伙都是我亲手埋的。哎,咱要不是拜把兄弟,我才不会说,这可是司徒家最大的秘密。你们听好了,要是传出去,我家老爷非杀了你们不可。”万人敌的语气既慎重又神秘。
熊二赶紧表态:“你放心,出你口入我俩耳,直接烂在肚里。”
“那司徒小姐得的到底是什么病啊?”巴虎又道。
“是最厉害的一种臆病。听说小姐小时候被一个好喝血的女魔头掳去了好些日子,等她被找回来,就害了这种晚上喝血的病。我们家的人现在谁也不敢睡在小姐闺房的附近,她不定什么时候就起来游荡找人下口。”万人敌道。
“这病能治吗?”熊二问道。
“听说是中了没治的邪毒,也有的说是身上附了恶魔。全天下最有法力的和尚道士都被秘密请来了,不好使,一点也不好使。有一回,一个和尚作法时不小心睡着了,就一小会功夫,脖子上被小姐连皮带肉撕去一块。那血冒得跟喷泉似的,小姐喝得那才来劲。”万人敌边说边比划,坐在一旁的梁君卓听得直咽唾沫,眼里全是恐惧。
“那可怎么办?要我可不敢在司徒府中呆了。”巴虎装出害怕的样子。
“放心,小姐总要出嫁的。我们就盼着这一天呢。小姐嫁了人,别家的,不姓司徒,爱咬咬呗。小姐半夜醒来,忽见身边一人,月光下的脖子细腻光滑,甚好下口。小姐轻启朱唇微微一笑,吭哧一口……”万人敌说着做起一个动作,梁君卓吓了一跳,赶紧缩了缩脖子,提了提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