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大可能成为商业巨头。在这对搭档中,拉里最不擅长社交。他有着浓浓的眉毛、厚厚的嘴唇、青青的胡茬,保守且总有几分凌乱的发型。除非被点名,他很少出于自愿主动回答问题。当他回答问题时,他那有条不紊的腔调听起来就像是男中音版的科米蛙*。谢尔盖同样羞于接触外人,但要更坦然自若些,他目光炯炯,一头褐色的卷发好像永远无法变得服服帖帖。他们通常会殚精竭虑地在会议上共同作出所有重大的公司决定,从道德问题到产品的设计。但是拉里作为产品部的总裁,是公司未来方向的主要决定者,在关键性的雇用决策中分量很重。谢尔盖作为数学奇才和技术部总裁,是谷歌技术手段的裁决者,他对公司的道德立场显示出浓厚的兴趣。
在公司最近的一次年会上,拉里身着挺括的蓝色衬衣和褐色休闲裤,面对来自股东和记者的提问,他直挺挺地僵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只手握着麦克风,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谢尔盖则身着褐色T恤和褪色牛仔裤,显得较为放松。他将双臂搁在腿上,神定气闲地扫视着大家,更愿意毫无保留地回答有关这家高度私营化企业的敏感问题。
在这次会议上,国际特赦组织提交了两项建议,要求股东责令谷歌公司成立一个人权委员会,来审查其在中国的业务,目的是限制那里的审查制度。管理层认为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便拒绝了这一建议,但对关心这一问题的人们表示极大支持。谢尔盖对这项表决投了弃权票,即既不赞同也不反对。诚然,这种姿态意义不大,因为董事会和管理层有足够多的否决票,但他希望表明自己对这一问题的难度有所肯定。拉里和首席执行官施密特对该建议投了反对票。
我问谢尔盖为何弃权,他解释说,他对其动机表示理解,并发自内心地赞同。“从公司方向上说,这两项建议是正确的,”他说,“谷歌公司组织一批独立人士,来定期集会讨论这些问题,我认为确实有必要。”但他也说,他为谷歌在中国的作为感到自豪,他觉得公司在中国的记录要优于竞争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