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谷歌准备腾飞(2001~2002)(1)

当谷歌的风险投资家们担心佩奇和布林在原地打转,而且公司急需职业管理者时,互联网正以异乎寻常的速度发展和变化着。2001年1月出现了两项对现存秩序产生深远影响的发明。史蒂夫·乔布斯把苹果iTunes音乐播放器推向市场,短短七年之内,拥有iPod的人们购买和下载了50亿首歌曲。由于已经被盗版弄得焦头烂额,四大音乐公司被迫允许以苹果公司选择的价格销售单曲(每首99美分),尽管这会对他们商业模式的核心——整个音乐光盘的销售带来不可避免的损失。同年1月,吉米·威尔士(JimmyWales)和拉里·桑格(LarrySanger)把维基百科投入使用。7年之内,这一非营利性质的努力带来了以253种语言编辑而写成的1000万个条目,从而改变了人们搜集信息的方式。维基百科和iTunes提醒每个人,我们已经迎来了能够赋予个人更多权力的新数字民主时代的黎明。

佩奇和布林相信,谷歌甚至将会成为一个具有更加深远意义的现存秩序的瓦解者。他们的哲学,正如佩奇在斯坦福一个班级讲的那样,可以被提炼为两个词:“Don’tsettle”(永不停歇)。谷歌招聘员工以及寻找尊重和支持谷歌“工程师为王”企业文化的经理人的过程让人精疲力竭,他在为此辩护。但是,存在太多的“王”。直到2001年,谷歌才终于聘请了它的首位工程运行副总裁韦恩·罗辛(WayneRosing),他曾在苹果公司、太阳微系统公司、数据设备公司担任过一系列的高级管理职位。招聘过程劳神费力,但最终罗辛被招致麾下。那是“真正的转折点”,谷歌1号员工克雷格·西尔弗斯坦说,“他给我们带来以前不曾有过的职业化管理。”进入混乱的谷歌公司后,罗辛吃惊地发现,一个高级工程师竟然“有130个直接汇报的人”。佩奇和布林坚持认为,谷歌不应像大多数公司一样依靠财捷集团这样的公司开发的财务管理软件,工程师们应该发明一个新的系统。

杜尔热衷于为谷歌寻找首席执行官,并且认为他的朋友埃里克·施密特可能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因为施密特虽然拥有计算机科学博士学位——这让他成为屈指可数的能够使用工程师语言的职业经理人——但却没有过度膨胀,杜尔认为他能够与公司创始人和谐共处。当时,施密特是诺维尔公司(Novell)的董事会主席兼首席执行官,这是一家计算机网络和软件公司,此时正与剑桥科技公司洽谈并购事宜。施密特对这份工作并不兴奋,从他位于硅谷的家中到犹他州普卢渥的诺维尔总部,上下班非常辛苦,而且诺维尔的运转也不如预期好。一天晚上,杜尔和施密特在一个鸡尾酒会上聊天,杜尔问起施密特的职业发展规划,施密特说他对此尚未深入考虑。 “我认为你应该把眼光投向谷歌。”杜尔说。

“我想象不出谷歌会有多值钱。”施密特说。

“我想你应当与佩奇和布林谈一谈。”杜尔说。

事有凑巧,施密特刚好赶上了。就在谷歌调查韦恩·罗辛的工作背景时,布林给施密特打了个电话,请这位罗辛在太阳微系统公司的前同事发表意见。电话持续了45分钟,并以布林邀请施密特访问谷歌而结束。

2000年12月,施密特访问了谷歌。他对21号大楼再熟悉不过了,因为这幢大楼作为太阳公司总部时,他曾在那里工作。在那间佩奇和布林共有的办公室里,他看到两张桌子、一个沙发以及太阳公司曾经展览过的熔岩灯。与刻意修饰过的施密特形成对照,佩奇和布林似乎是在用手指而不是梳子收拾他们的黑发:佩奇的短发向下梳着,紧贴在前额上;布林的波浪状头发向后梳着,一边的络腮胡子比另一边更长,并且非常突兀地斜长着。让施密特吃惊的是,他的简历被投影在沙发后方的墙上。几乎没有什么客套,“他们直奔主题,”施密特回忆道,“他们说我在高速缓存代理服务器方面的商业战略是错误的,诺维尔公司当时正用这种方法尝试加快互联网连接速度。他们的主要观点是,有那么多带宽存在,这样的高速缓存代理服务器是个糟糕的生意,毫无必要。当然,我并不赞同,而且激烈反对。这就使一场45分钟的见面延长至一个半钟头。我并没能够让他们接受我观点中的闪光之处。他们从谷歌看到的数据出发,用一些问题来刺激我。在诺维尔公司的这些年里,我从没有进行过如此有益的辩论。”佩奇和布林也很高兴,很欣赏施密特在技术方面的卓越才能,而且,当他透露他也经常参加“燃烧者”狂欢节仪式时,他通过了“飞行测试”。那么,施密特中意的价码会是多少呢?

1955年4月27日,施密特出生于弗吉尼亚的佛斯教堂,而且像佩奇和布林一样,也在一个具有学术氛围的家庭中长大。他的父亲威尔森·施密特(WilsonSchmidt)是约翰·霍普金斯大学(JohnsHopkings)的国际经济学教授,并为尼克松政府的财政部工作了一段时间;母亲埃莉诺虽然取得了心理学硕士学位,但一直待在家中照顾埃里克和他的两个兄弟。埃里克上了公立学校,并被学校的分时计算机勾住了魂儿,在那段“史前岁月”里,使用计算机还要依靠穿孔卡片。施密特还是一位长跑爱好者,读中学时获得了8张长跑优胜奖状。毕业之后,他被普林斯顿大学建筑学专业录取,但后来转到电力工程专业,因为他说自己“缺乏创造性”。施密特对编程非常拿手,“我们所有人晚上都不睡觉,因为晚上计算机速度更快。”他说。他在贝尔实验室工作了好几个夏天,能够熟练地编写被称为Lex的软件程序,这种编码能促进计算机文本的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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