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超越(17)

因此,应对结构性冲突的首要任务是识别它们,包括其运作产生影响时所引起的行为表现。当我们的那些应付性策略正在发生作用时,我们极难识别它们,因为伴随它们而来的常常是紧张和压力。建立内部预警信号会有所帮助。比如,我们发现我们在为自己的问题而责怪某人或某件事:“我之所以放弃是由于没人理解我”;或者,“我这么担心的原因是,我如果完不成任务,就会被解雇”。

比如,在我的个人经历中,在很多年里,大项目一进行到关键时刻,就会有人很让我失望。这样的事情发生时,我仍会闷着头努力推进,努力克服由于别人的失信或无能所带来的困难和障碍。过了很多年我才看到,这是个反复发生的情况,是我自己的意志力策略的特定模式,它的根源在于,我对改变别人总让我失望的情况深感无能为力。没有例外,最后结果是,我感到“我必须一个人都干了”。

看清这个模式以后,我就开始在它再次出现时改变行动方法。我不再像以前那样经常发火了。相反,我在发现它时,会有一种愧疚感-“哦,我的模式又来了。”我更深入地检查了我自己的行动,看到它如何成为这种结果的一部分:不是因为设立无法完成的任务指标,就是因为损害或不支持别的伙伴。进而,我开始努力学习交流技巧,即如何与当事人讨论这些情况,而又不造成防卫反应。第9章“心智模式”,会阐释这些技巧。

没有心灵的转变,我就永远不可能学会这些技巧,也不可能把它们应用到实践中去。只要我还把问题看成孤立的事件,我就会认定它们是外部造成的-“他们让我失望了。”一旦我看到,问题是由结构性原因产生的,我便会开始考虑自己能够做什么,而不是“他们都干了什么”。

我们意识不到的结构模式让我们成了囚徒。一旦我们意识到并辨认出它们,它们就不再有那么大的禁锢力了。这对组织和个人都是这样。实际上,现在有了一个全新的领域,叫做结构性家庭疗法。它基于这样的假设,即个人的心理难题,只能通过理解家庭和亲密关系的相互依赖性的结构,才能理清和改善。用大卫?坎特(David Kantor)的话说,一旦意识到这些结构,“就可能开始改变结构,从而把人们从以往操控他们行为的神秘力量中解放出来”。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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