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重婚者亨特(30)

然而,真正的危险来自乔伊纳。麻烦是1932年秋天开始的。在一个雨夜,亨特和兄弟谢尔曼在泰勒市郊外碰到一辆翻了的汽车。驾驶员被困在了里面。亨特和一群人一起努力把车翻过来,可是在这个过程中他严重扭伤了腰。伤处非常疼,他几乎都不能动弹。一位医生给他准备了一个钢制腰托,并且命令他卧床休息6个月。才过了没几天,11月19日夜晚,不祥的谣言传到了亨特的床头:乔伊纳大师不开心了。

亨特不由得破口大骂。他已经尽了自己的最大努力来安抚这个老头儿。每个月他都确保乔伊纳收到应得的石油款,通常介于3万~5万美元之间。但是如今的乔伊纳生活很奢侈,在一名新女友的陪伴下在达拉斯招摇过市,还把大部分收入都投入值得怀疑的一些“新事业”上。他几乎每个月都要找亨特,要求拿到一笔预付款或借一笔钱。亨特都会给他,一般情况下还会略微告诫一下他积蓄的重要性。然而,虽然在关于租赁权的诉讼中乔伊纳站在亨特的立场作证,他却对此心怀怨恨。在东得克萨斯发现石油的是他,不是亨特,可沦落到恳求借贷地步的却是他。

那年的11月26日是亨特完成历史性交易的两周年纪念日,也是诉讼超出时效的最后期限,当时已经只剩下一星期了。亨特从床上爬起来,开车去了达拉斯,把乔伊纳叫到了自己在贝克酒店的套房里。两人之间仍然还有真正的感情。他们有许多的共同之处:热爱石油事业,多年沉寂,突然暴富。他们一起在贝克酒店度过了漫长的几天,回忆往昔的日子,亨特躺在床上戴着腰托,乔伊纳坐在对面的床上,满面笑容,还给他拿这拿那。

11月25日傍晚时分,第二天就要超过诉讼时限的时候,乔伊纳起身要走。亨特从床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前,对乔伊纳说道,“乔伊纳先生,我认为有人在想办法让你起诉我。希望你不要上他们的当。”

乔伊纳盯着亨特看了一会。泪水涌入了他的眼中。“我的孩子,”他用一只手扶着亨特的肩膀说道,“我绝不会做那样的事。我太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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