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重婚者亨特(28)

第二天早晨,1200多名国民警卫队员-许多人骑着马-长驱直入拉斯克县和格雷格县,疯狂的钻探由此戛然而止。有好几十名小本经营的石油商因为不能清偿账单,就干脆抛弃或者把油井卖给了规模大些的石油商。3个星期后,在9月5日,州长斯特林宣布要重开油田,但是有严格的限制:任何油井每天的产量都不能超过225桶。价格这么低廉,许多“野猫勘探者”根本不可能盈利。只有那些最富有的钻探集团-包括大型石油公司和亨特这样拥有大片土地的人-能够有资金支撑坚持钻探,而他们也正是这样做的。发现石油后,他们就简单地将其留在地下,相信在将来的某个时间点可以卖出去。

虽然缓慢但是很稳定地,石油价格开始反弹,1933年初曾经达到每桶98美分,然后又再次大幅下挫,最终在5月份达到每桶4美分的低价。问题很明显:有许多“野猫勘探者”公开违反限产规定,仍然在开采石油。这种非法开采的石油多数都是在晚上用管子偷偷输入路易斯安那州和俄克拉何马州的油罐卡车,很快,人们就称这种石油为“热油”。1931年秋天,烦躁不安的独立勘探者与联邦及州执法官之间长达4年的所谓“热油战争”拉开了序幕。在整个大萧条期间,铁路委员会和他们的盟友一直在起诉、堵截、逮捕、控告热油经营商,而对方也通过贿赂、秘密管道以及一系列的诉讼等手段予以还击。

对东得克萨斯包括亨特在内的大型经营者来说,热油不仅抑制了价格,而且对油田也构成威胁。然而,要制止热油的流动,却不是铁路委员会有限的能力所能实现的。智穷力竭之际,汉伯尔石油公司和其他大型石油公司直接向总统富兰克林·罗斯福求助,要求他任命一名联邦石油大员来遏制从事热油业务的石油商。于是罗斯福任命他的高级助手哈罗德·伊克斯(HaroldIckes)来做这件事。1933年7月14日,总统签署了一份总统令,不仅支持限制产量,而且派出几百名联邦政府工作人员到东得克萨斯来执行这条法令。又经历了3年的热油控诉和法律纠葛,有些官司一直打到最高法院,到1936年的时候,联邦政府已经恢复了东得克萨斯油田的秩序,稳定了石油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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