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棉花商人卡伦(17)

卡伦要求手下的钻工道尔顿?布朗“稀释”,也就是说,把水抽到岩井中,而不是钻探淤泥,这样更有利于清除钻头上的碎页岩。按照卡伦的描述,布朗“惊奇地看了他一眼”,不过还是尝试了一下这个方法,结果发现钻头转动得更容易了。尽管如此,岩井底部还是有厚厚的一层页岩,而他们需要穿透这一层。卡伦已经想好了计划。深夜的时候,他指挥着布朗把钻头当打桩机使用,先是抬起来,然后再落到页岩层,来穿透这一层。同时,他一直往岩井中注水,以便钻头能够自由旋转。虽然用了几个小时的时间,但是这个方法很有效果,到午夜卡伦在井架边迷糊一阵子的时候,他们已经钻透了下面布满泥浆的含油沙层-他们苦苦寻觅的Yegua 地层。4个小时后,卡伦听到了布朗的喊叫声:“快醒醒,卡伦先生,我想我们达到目标了!”

在黎明的微光中,卡伦站了起来,发现石油和天然气正从井口猛烈地喷涌,结果连接井口和储油罐的直径4英寸的出油管线挣开了约束,石油在朝空中喷射。卡伦一下子朝储油罐跑去,跳到罐上面,抓住了不停晃动的管子,让工人们把它固定好。这种鲁莽之举其他人或许不会去做,但是卡伦却毫不在意,而工人也因此越发爱戴他。多年之后,林恩?米多尔还记得卡伦的工人们在本德堡县遭遇的一次危险的井喷的情况。只要有一丝火花就会让他们全部丧生,虽然他本可以安全地坐在车里指挥他们,但是卡伦却待在钻台上和他们一起度过最危险的时刻。有一个年轻人因为恐惧想跑开,浑身上下裹满了黑色原油的卡伦抓住他的腰带把他拉了回来。他们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才用一个半吨重的水泥套管盖住井口,在这个过程中,卡伦一直和他们待在一起。

“卡伦有许多表现让熟悉他的人为之钦佩,这是其中之一。”米多尔说,“他从来没对员工说过‘你来做这个’。有危险的工作需要完成时,他总是说‘跟我来’。”

7年后的1935年,在悄悄地调查了得州深层钻探的情况之后,匹兹堡大学工程系授予卡伦理学博士学位,以表彰他在这方面的成就。

重新发现汉伯尔油田后,卡伦返回了蓝岭,勘探到另外一系列的高产油井。晚上的时候,他和莉莉一起坐在阳台上的摇椅上,喝着冰茶谈论孩子和他们的生活。那时候卡伦已经快50岁了,两鬓斑白,银行账户表明他已经是百万富翁了,虽然没有人注意到。和许多别的独立勘探者不同,他一直拒绝出售自己的油井,尽管吉姆?韦斯特不时鼓动他这样做。1929年秋天,坐在休斯敦家中后院的走廊里,罗伊?卡伦非常幸福。然而,1930年却将是不同寻常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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