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三雄(2)

曹操没再开口,身后的几人自然也不敢说话,各怀揣测地站在曹操身后,看向院中。

雨越下越大,慢慢地,雨水湿透了三人的衣服。

一阵寒风吹过,凌立时瑟瑟发抖,她大病初愈,身子本来就弱,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折腾,眼前开始有些发晕,她握紧了拳头,不吭一声,仍固执地跪着。

“凌,你怎么了?”曹植偏头见凌脸色苍白、嘴唇青紫,愕然问道。

“呵……”凌虚弱地笑笑,“我没事……”

“莫要再逞强了!”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曹植已知道凌的个性,有些急了,“你若支撑不住,还是快去歇息吧!”

“三个时辰马上就到了,我怎么会撑不住……”凌才开口,却蓦然觉得头脑一阵眩晕,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身体竟然变得这么差了?

“凌……”曹植无奈地叹息,知道自己劝不动她,便伸手紧握住她的,相互传递力量,丝毫不避讳男女之嫌。

曹植本就是个豪爽,不拘小节的人,早已认定凌为他的知己好友,而后虽知道她是女子,却从未生出要疏离她的念头。

曹丕缓缓地转过头,先瞥了眼曹丕与凌相握的手,而后阴暗的眸子定定地望着凌。只见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湿透的发丝零乱地贴着她瘦削的脸庞,惟一不变的是她的眸光,即使有些溃散,却依旧耀眼。

终于,三个时辰到了。

凌像处在水生火热中,她想站起身来,却发现全身没有一丝的力气,灼热干涩的疼痛肆虐着她的四肢,脸上更像是被火烧似的。

头好晕,眼前的景色忽然开始重叠,逐渐连成模糊的一片,难道她要晕倒了?

“不……”甩了甩头,凌想要起身,身子却软软地向前倒去。

“凌!”曹植惊呼一声,想接住凌前倾的身躯,无奈跪得太久,脚早已麻痹,根本移动不了。

恍恍惚惚地,凌感觉自己跌进了一具宽阔高大的胸怀中。

曹丕伸出修长有力的手圈住凌的腰,接住了她下坠的身子。他幽暗的黑眸慢慢敛下,为什么会去接住她呢?在她倒下靠向他的时候,他就可以避开她的靠近,任由她倒在地上。

徐徐地低下头望着怀中的人,凌的双眸紧紧闭着,紧皱的秀眉显示了她的痛苦,她的脸贴在他宽阔的胸前,此刻的她不再耀眼,反而狼狈得如同一只落水狗,可怜兮兮的……

莫测高深的双眸盯住凌看了半晌,曹丕长吁一口气,将她打横抱起,往屋里走去。

******************************凌大病了一场,接下来的几日,只得乖乖地在房中养病,足不出户。

而病稍有好转,凌便开始思量着怎么逃出去。可惜丞相府表面上看去似乎是乏人看管,实质是固若金汤,她谨慎地观察着,不敢轻举妄动。

在这里的时间越久,凌越感到孤立无援。

她在夜幕降临的时分想念孔明,这使得她的黄昏过得不安而混乱。

孔明虽在她的黄昏中出现,最后终是擦肩而过,有几次她想拉住他,但当她伸出手时,面前却总是空空如也。

这让凌感到,她对他的思念就像一阵永久的颤栗或者某种辉煌的闪光,是极度不真实的。

孔明对她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呢?一个过客?一个知己?或者是一个生涩的、不和谐的、颠倒的、潜在的不安因素?

凌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只知道,直到现在为止,她真真切切地在想着他。即便是在如此孤寂的情况下,只要想起他,她的心底就会涌起阵阵暖意,这就足够了。

曹操为凌准备的住所静雅非常,房朝南开了一排长长的窗,此时那排窗全都打开,朦胧的夕阳斜斜的照进屋中,显得十分温暖。而院中几株松树的枝干微掠过长窗,配着玲珑的山石、碧绿的池水,更显幽静。

在长窗前放着一张桌案,案几上摆开了棋局。边上放着一把长椅,椅上铺着软软的棉垫,斜坐在椅上的人披散着长发,身上盖着白色的毛毯。或许是窗外美丽的景色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半靠在椅背上,手支在窗台上,偏着头看向窗外,只看到她如瀑布般的长发及优美的侧脸。不知想起了什么,她抿唇淡笑,琥珀色的眼眸微眯着,周身似都荡漾着欢快愉悦的气息。

这人,这物,和谐地搭配在一起,恬静得犹如一幅精美的画卷,令站在一旁的人不忍打破。

“小姐,凌小姐……”玉儿轻轻的叫唤声打断了凌的思绪,“丞相和大公子、三公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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