豌豆嫩头(2)

豌豆头可以从冬天一直吃到农历二三月间,但那时的味道已不及隆冬与春初之时了。

自己所在城市的菜场也有豌豆头卖,但似乎要碰运气。有时会买到极嫩的,偏瘦些,不及家乡肥嫩,但还算不错;有时简直就是老茎,由于老的与嫩的纠缠在一处,食之往往兴味索然。

吃火锅时也常有这玩意儿,若是嫩的,下锅一烫,荡几下即食,十分清妙,若是看着不太嫩,那也不妨事,烫一下,只咬尖端的头儿,吐掉粗老的一端即可。

似乎还有软炸法,食之者称为清脆可口,此种吃法在我看来简直不可思议,那样一种柔婉清妙之物怎么可以忍心油炸呢?豌豆头最让人难忘的吃法是汆鸡汤——这是自己偶然得之的做法,家中杀一老母鸡,风腌过了,清煮后,上面一层鸡油,是那种纯净的柠檬黄,光亮之极,出锅时看到旁边有洗好的嫩豌豆头儿,便随手丢了几根下去,上桌后,只见一片薄薄的明黄中透出几丝翠绿,一瞬间几乎让人不忍心下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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