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我的做法是有效的。接下来的几天,杜晓梅的态度有了明显的变化,她变得不那么嚣张了,神经却高度紧张起来。我接电话的时候,她也神经兮兮的,看似在旁边做事,却总是竖起耳朵仔细听我在跟什么人讲话,在讲些什么,试图从我这里捕捉到一些有关周凌的信息。
周凌那边我也暂时采取了消极的态度,尽量不与她联系。她不是说要住院吗?那就让她住去吧,反正也是皮外伤。我就不信还能住出什么花样来,她住得没趣了,没人搭理她了,她自然就会想着出院了。
我有时挺痛恨自己的,在处理一些感情上的问题时总是犹豫不决,如果我能像某些男人那样心狠,也不至于闹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很羡慕赵海,他就很洒脱,能把女人像衣服一样随意地换来换去,丝毫不掺杂感情,这样就少了很多烦恼和麻烦。这个世界最可恨的就是我这种男人,拿不起、放不下。
果然,没过几天周凌就沉不住气了,她找了两个警察直接来到我的家里。两个警察身着制服,表情严肃地对杜晓梅说:“你跟我们去趟派出所,我们有事情要跟你了解。”杜晓梅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她知道两个警察找她是因为周凌被打的事情,但她不知道应该负什么样的法律责任。我看到她的腿都软了,战战兢兢地不知怎么办才好。我赶紧在旁边替杜晓梅解释道:“你们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问吧,她还有事情,现在走不开。”两个警察瞪了我一眼说:“你是她什么人?”我回答道:“是她丈夫。”两个警察对视了一下,问:“事情是因你而起的吧?那你也跟我们走一趟吧!”我站着没动,知道这个时候不托关系是不行了,就赶紧拿出电话,说:“我认识你们郝所长,请你们等一下,我给他打个电话。”
我没有撒谎,我确实认识他们的郝所长,这也是我多年来积累的人脉资源。我当着两个警察的面把电话给郝所长拨了过去,电话接通后,我高声说道:“郝所长吗?你老兄忙啥呢,好些日子不联系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郝所长自然在电话那边跟我一阵寒暄,几句话之后,我就开始转入了正题。我说:“郝所长,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一下,前两天你弟妹因为点儿闲事跟人打了一架,现在咱所里两位同志来找她问话,要把她带到所里去了解情况,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就在家里问好了,别去所里了。”郝所长听了,惊讶地问:“弟妹跟谁打架了?打坏人没有?”我说:“没有,就是女人们因为扯闲话打到了一起,都是皮外伤,一点儿都不严重。”郝所长说:“哦,那既然这样就好办了,你把电话给他们吧,我跟他们说。”
我把电话给两位民警递了过去:“你们所长要跟你们通电话。”其中一位民警看了我一眼,将电话接了起来,然后冲着话筒一个劲儿地:“是……是……我知道了。”说完之后,又把电话给了我。我接过电话,听筒里传来郝所长爽朗的声音:“好了,我已经跟小李交待过了,只要弟妹配合一下做个笔录就行。你放心,没啥大事,这也只是走走程序而已。”我一听心里很高兴,说:“改天再请你喝酒吧,这次谢谢了啊!”郝所长也不见外,说道:“跟我还客气个屁。”然后就撂了电话。
我转过头对两位警察说:“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然后我又冲杜晓梅说:“你就配合两位警官在家里做笔录吧。”杜晓梅听说能在家里做笔录,听话地在书桌旁坐好。两位警察则摊开纸笔,大概地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粗略地记了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