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是拿了药酒要走的,但不知为什么,忽然就有些意乱情迷。有时候男人就这样,情欲上来的时候行动根本就不受理智支配。
我掏出一支烟点着,双肘拄在柜台上,有一搭无一搭地和周凌闲聊起来。周凌似乎也没有想让我走的意思,她给我倒了一杯热茶,说:“你喝点茶醒醒酒吧,看你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了。”
也就是在那一天,我了解到周凌原来是舞蹈学校毕业,后来年纪大了,找不到更好的工作,才来姐姐的店里帮忙。读书时,她也有一段美好的初恋,只是毕业后男朋友跟一个模样相貌都不如她的有钱人家的女孩儿走了,彻底抛弃了她。
周凌说这话时,充满了伤感,这让我对她的好感倍增。看得出她是一个有爱有梦想的女人,而这样的女人往往比那些仅仅是脸蛋漂亮却头脑简单的女人更可爱。说到初恋,周凌一脸忧伤,我连忙安慰她:“没关系,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会找到更爱你的男人的。”周凌叹了一口气说:“但愿吧,这个世界,最搞不懂的就是你们男人了。”我说:“那是,不但你们女人搞不懂,有时连我们自己都搞不懂自己。”
那天晚上我没有碰周凌,这为我们后来的进一步发展奠定了基础。照周凌自己的话说就是:“如果你那天晚上碰我,我是万万不会从你的;相反,你没有碰我,反倒让我觉得你是一个可以信赖的男人。别看你平时说话挺不着调的,其实我感觉你还是一个比较传统的人,并非随随便便的那种。”我对此不置可否。虽然这个世界婚外情比较泛滥,但我深知自己确实还没有沦落到可以随时将传统道德抛在一边的程度。
如果这个世界的男人可以划分为三种:一是恪守传统道德始终如一的;二是想变心却又前怕狼后怕虎有贼心没贼胆的;三是既有贼心又有贼胆见一个爱一个的。那么我无疑属于第二种。其实像我这种男人也挺可悲的,别看还有点原则和尺度,但也绝非什么好鸟,只是时机没有成熟,一旦成熟了,很容易就沦为第三种男人。
当然,我也从来就没承认过自己是一只什么好鸟,后来发生的一切就证明了这一点。
我和周凌的关系出现实质性变化是在元旦后的一天。周凌让我帮她出一次车,说有个农村亲戚家的孩子结婚,她要去随份儿礼。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谁知回来的路上车子抛锚了,荒郊野外的打不着火,连暖风都没有。车子里跟室外的温度差不多,可怜周凌穿得十分单薄,冻得瑟瑟发抖。我说你穿我的外套吧,然后就把自己的羽绒服脱下来,披在了她的肩上,自己却一个人穿着毛衫跑在马路上拦截过往行人,帮忙推车。等到车子终于发动着了,我也被冻得直打喷嚏。
周凌把羽绒服递给我,不好意思地说:“快穿上吧,小心感冒了。”我笑了笑说:“没事的,好人做到底,一会儿等暖风热了你再给我。”周凌的眼里含满了感动。
其实我这么做没有别的意思,完全出于男人的本能反应,即便是换了任何一个女人,我都会这么照顾她;但这个行为却让周凌认为我是个细心的人。她后来说:“你知道吗?那一刻,我觉得你特别爷们儿,如果做你的女人,肯定很幸福。”
有一次,我在手机短信上半真半假地说:“那你就做我的女人吧。”周凌还是那句话:“好啊,告诉我,做你的女人有什么好处?”我想了想,回答还是跟上次一样:“我会全心全意对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