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给男人最大的诱惑就是让他永远都得不到你,但是你也该多少修饰一下自己,女人刚开始高傲可以让男人有征服欲,时间长了只是会让男人倒胃口而已。而你就恰恰走进了这个误区,以为左贤王还在处处宠着你,以为他会乖乖地把自己的命给你,就算是他要给你,你也要看看自己是不是有这个福气去拿。即使他给你再多的身份,给你再多的保护,在所有人眼中你的身份永远都离不开‘亡国奴’这三个字,永远都是低人一等的。虽然你做个侍妾还是勉强够格,可是皇上和本宫怎么能够让一个威胁左贤王性命的人留在他身边呢,而且左贤王也正好是要趁着这个机会挫挫你的锐气,现在明白了吗?”她蹲了下来看着已经满头大汗的程漫焉,目光依然温柔,温柔中又带着杀机。
程漫焉抬眼看着连云,“耶穆寒不会这么做。”这是她唯一可以肯定的,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这么相信他。
“呵呵。”皇后笑,“那你看这是什么。”
程漫焉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她手中拿的东西,那是耶穆寒的令牌,若是传说没错的话,这样的令牌总共就只有三块,她曾经就拿过一块儿,那两块儿也不会是在皇后手里,可是现在她却清楚地看见是在她眼前。
一时间她动摇了。“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借别人的手来杀她是不是显得过于迂回了。
“因为他还有给你后悔的机会,但是本宫可不会给你。”说完她就转身站了起来,紧接着程漫焉感觉一阵眩晕就晕倒了过去。
一切都静了下来,所有人的命运都开始改写,鸟儿在浅浅地唱着歌,歌声中竟然有着凄凉之意。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只感觉全身酸痛,看着周围陌生的面孔,她猜测着自己所在的位置,面对一群陌生的人她突然开始害怕。
耶穆寒还没有死,她怎么能够死在他前面?她如何对得起天下百姓,如何对得起六皇子?可是,她不能够再次见到六皇子了,不是吗?
为什么围着她的人都是这样的面孔呢?
“唉!你们看你们看,我说那王大夫一定行的吧,这丫头这不就已经醒了吗?”若是程漫焉还活着的话,那么她肯定会认为自己面前的人是个老鸨,只是可惜她真的猜对了,她眼前的人真的是个老鸨。
“啧啧,果然是个美人坯子,只是可惜已经不是个处女了,若是那样的话还可以多赚一些。”紧接着这句话就让程漫焉立刻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我在哪儿?”这是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却是早就已经给自己定位了。她忽略了身上的疼痛,这一刻突然想到了耶穆寒。
“丫头啊,”老鸨模样的人开口说话,“既然来到了这里就不要问这是哪里,更不要问我们是谁,总之你的一切以后都有我帮你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你只管享受就是了。”她一脸的谄媚,却不乏阴狠。
程漫焉倒抽一口凉气,是耶穆寒吗?是他在惩罚自己吗?可是怎么可能?她最信任的人。“那我只问一句话,这里是不是京城?”
老鸨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料到她会问这样的话,“这里自然不是了,而且离京城有十万八千里,无论你从哪里来,都不要妄想还能够回去。”老鸨的话突然硬了下来,周围的人也都沉默不语,算是应了老鸨的话。
她相信,相信耶穆寒绝对有这个能力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她送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己这么一离开就离开了两年。
不是认命,因为她已经没有命了,耶穆寒曾经说她的一切都是他的,而现在他已经放弃她了,已经不要她的一切了,而她此刻却要坐在高高的台上任由下面的人评说,自己却是无动于衷。
银子高了再高,却是始终没个定数,这就是她的价钱,而现在只是作为一个妓女应有的价钱,却是已经高得离谱。
是耶穆寒吗?是他授意要如此做的吗?他甚至连她的身体都不要了。
百万两黄金包下她两年的时间,这是天价。而她甚至连今夜要睡在她身边的那个人是谁都没有看清楚。
突然开始心痛,清楚地记得他的呼吸就在耳边,清楚地记得他的心跳,在自己还恨着他的时候却不知道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程漫焉抬眼看了下周围的人群,有失望的,有欢喜的,却都是和自己没有关系的。原来这才是她程漫焉的命运,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美丽,这样的美丽是她的一种灾难,这样的灾难让她痛不欲生。
而她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妓女而已,再和左贤王扯不上任何关系了。而两个人在一起才多长时间?秋季还没有过完呢。
轻轻地叹息一声,这命运,果然只是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