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天香突然紧抓住他的手,嘴里不停叫:“姐姐不要走,不要回去。”
李兆庭看着眼虽闭着,但脸上却现痛苦之色的天香,任凭她的指甲深深插入他手背的肉中。
他感到钻心的痛,但这痛却抵不上他心中的痛以及对眼前人自责的痛。
天香喊了一会儿就平静下来,也松开了抓紧他的手,此时李兆庭的手背上已经有血渗出。
他没有去为他的手擦药,而是端了一盆水,将毛巾浸湿后拧得七分干,轻轻擦拭着天香额头上冒出的汗。
最后他整了整被子,看到天香脸上好像没有刚才的痛苦之色,便轻轻地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守着天香。
没过多久,李兆庭感到倦意袭来,眼一闭,一头趴在床边睡着了。
天香第二日醒来,看见李兆庭趴在床边睡得正香,心里不由一惊。
想到平时总是与她疏远的他,会守自己一夜,天香的心中既激动又感动。
天香用深情的目光望着他,突然眼中看到他的手背上有未干的血渍,又看到自己的指甲中有血丝,才明白是自己抓伤了他。
天香轻抚他的手背,自言自语:“你这样做究竟是爱我,还是因为姐姐的缘故?”
沉睡中的李兆庭感到手背有点痒,睁开眼看到是天香的手正放在他出血的手背上。
此时的天香正在出神中,没有发现李兆庭已醒,手还是放在他的手上,继续自言自语:“你的心中究竟有没有我,是不是因为姐姐的嘱托才会如此对我的?”
李兆庭看见天香将眼转向他,忙把眼睛闭上装睡。
天香接着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对姐姐情根深种,又怎会将我放在心上?这一切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不知道姐姐在家乡过得好不好,我也好想随姐姐去她家乡看一看。每次听姐姐提起家乡时,脸上总是带着笑,一副神采飞扬的样子,虽不舍得姐姐回去,可是那毕竟是她的家乡,我不能这么自私,唯有祝愿姐姐一切都好。”
李兆庭听着天香的话,有些听不明白,为什么天香会说冯素贞回她的家乡了,她的家乡不就是妙州吗?
虽不十分清楚,但他也假装刚醒的样子,睁开眼,一脸笑意:“公主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再请大夫来看一下?”
天香对他摇了摇头:“我没事,让李公子费心了,如风呢,我怎么没看到她。”
“没事就好,昨天我和如风都担心死了,现在如风正在为你煎药,过一会儿就过来。”
正说着如风,如风就端着煎好的药推门进来,走到床边,将药递与公主。
“大夫说这药要趁热喝,才有功效,请公主赶紧喝了这碗药,再休息一下,等会儿如风给你端饭进来。”
天香闻着药味,心里感到不舒服,向如风撒娇:“能不能不喝,这药味好难闻。”
李兆庭从天香手上拿过碗,用小勺舀起药水,递到她唇边:“公主,良药苦口利于病,你就将此药喝下吧。”
天香见李兆庭亲自喂她药,顿时感到心中一暖,就一口吞下那勺中的药水,皱眉道:“好难喝的药。”
如风与李兆庭均笑着说:“公主,药越难喝,越有效。”
天香见他们如此,故意作生气状:“不喝了,这么难喝的药,不喝也罢。”
如风见公主又在闹脾气,就递了个眼色给李兆庭,李兆庭收到后,哄着天香: “如果公主将这碗药喝下,在下就带公主去街上买冰糖葫芦吃。”
天香脸上霎时变了一个样,反问一句:“你说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