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真的是高深莫测啊!武功在身,含而不露。”李清泉不再调侃,发自内心的敬佩。
“爸爸会功夫,却不愿让别人知道。小时候,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有拳脚功夫。”
“为什么?”
“爸爸说,在过去兵荒马乱的年代里,有一身功夫,可以防身,可以混口饭吃,也可以占山为王,打出一片天地。在繁纷复杂的人世间,会几套拳脚,既能够强身健体,又可以防身自卫。如今,时代不同了,又身在政界,没有必要炫耀过时的技艺,无事生非。官有官道,行有行规,不宜标新立异,哗众取宠……”
张蒂囡的家到了。停好车后,二人手牵着手,走进客厅。
张若愚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身上的围裙表明,他刚刚还在厨房忙碌。
“小囡,清泉,你们可回来了!”张蒂囡的母亲一边说着,一边颤巍巍地从二楼楼梯走了下来。
“妈,我和清泉在街上兜风才回来,这夜深人静的,大街上空无一人,开起车来真过瘾!”张蒂囡说着,迎了过去。
“是啊,阿姨,我们俩在街上转了转,要不早就回来了。”李清泉赶忙补充。可以想像的出来,两位老人一定在家里等急了。
李清泉和张若愚打招呼。张若愚点了点头,依旧在看报纸,面部没有任何表情。
张蒂囡的母亲拿来一套张若愚的新西装,一双新皮鞋,还有内衣内裤,逼着李清泉换上。她不停地絮絮叨叨:“都是若愚不对,清泉这孩子在省政府机关工作的好好的,风吹不到雨淋不到,级别不低,提拔也不耽误,何苦去步云山农村遭那个罪?”
张若愚的夫人肖阿姨在省地税局工作,因为身体不好,长期病休在家。和世间所有的岳母一样,她对清泉很疼爱。都说一个姑爷半个儿,她可是把姑爷当成自己的儿子一样。
张蒂囡好象这才发现李清泉蓬头垢面,衣不合体,一惊一咋地喊了起来:“爸爸、爸爸,快来看啊!清泉怎么刚走马上任,就折腾的像个叫化子!清泉,你到底是掉进灰堆里了,还是被土匪打劫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就是一个市委副书记吗?也不是提职升官,吃苦遭罪有什么意思?爸爸,你快把清泉调回省里吧,你不是说过,官越往上越宏观越容易当,越往下管的事儿越具体越不好当嘛。”
母女俩一唱一合的配合,并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张若愚拍了拍李清泉的肩膀,说:“清泉,到浴室去冲冲,我们等你吃饭。”
“对,洗洗解乏。”肖阿姨附和说。
“洗干净点,把身上的晦气都洗掉!”张蒂囡紧跟了一句。
李清泉从浴室出来后,果然焕然一新。
“帅哥啊!”张蒂囡有些夸张地扑了过去,搂住李清泉的脖子不放,“这才是我的清泉呢……”
张若愚沉默不语,肖阿姨疼怜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