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再会聿明(1)

是日,除了要继续给冯玲玲当知心姐姐外,A米花了不少心思在向两位经理了解打印机部门产品的具体情况上,忙到凌晨四点多,才把案子的初稿完成。

这还幸亏她在聿明的三年经历,广告公司除了销售人员天天在写案子,一天出几套方案之外,其他各种内部会议也养成了做PPT交流的习惯,这个软件,在聿明几乎无人不精通,可以说是基本功。否则她A米再聪明伶俐,也不可能一天之内把这些玩意统统搞定。

几乎是哈欠连连的状态去开会,A米喝了杯咖啡强打精神,这是方名山来了之后,财务部的第一次会议,所有副经理级别以上人员都参加,而且还有铁辛列席会议,她万万不能昏睡过去。

何离不知从何时起,就一直尾随在王同左右,这次开会也紧挨着王同而坐,两位财务主管和其他的财务经理都感受到了这种特殊待遇,敏感的A米自然也体会到了他们这一层尴尬。

同时尴尬的,还有王同,以前的会议都由他主持,而现在,他却完全成了聆听者的角色。并且,何离似乎比他更熟悉他的上司方名山,还有......,铁辛。

A米想当然的在一个靠门边的最靠后的,不引人注目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她能感受到何离扫过来冷冷的目光,本来,她确实是不该出现在这么重要的会议上的。不过,......最让A米感到难受的是,其他所有人,上自王同,下到各位副经理,都接纳了她,惟独曾经最欣赏她的何离却不接纳。

而她没想到的是,方名山不但没理会她的尴尬,反而让她的尴尬升级了:

"A米,你过来,坐到我身边。"

"哦。"

A米只好假装看不到在座众人或冷漠、或不屑、或好奇的眼神,低头颌首,从人群背后穿过,走到方名山身边坐下。

方名山刻意给她空出的位置,正好在铁辛的左边。

A米坐下,铁辛的心跳和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她变得更加坐如针毡。A米下意识地把笔记本往前放放,把铁辛的茶杯往她和铁辛中间挪了挪,以隔开二人。又把椅子往方名山那边稍靠靠,这才感觉舒坦一点。

铁辛感觉到了她的这些小动作,心中好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到自己右手边,又把椅子往外推了推,把身子往椅背一靠,左胳膊就势摆在椅子扶手上。A米为了拉开和他的距离所做出的努力立即付诸东流,不由感慨自己当初应该订一个大一些的会议室。

会议开始,铁辛的收放自如和方名山的亲和力,令坐在他们身边A米也受到感染,渐渐不再拘谨,放松下来,于是上下眼皮开始打架。幸好方名山并没有说太多实质性的内容,只是鼓励大家要振奋精神,好好工作,开源节流,并大致安排了一下以后工作的流程。

不过,大会结束后,财务重组小组的会议,对A米来说,却成了个不折不扣的考验。这个核心圈的小会议,只有铁辛、方名山,王同、何离,和她五人参加,讨论撤消打印机事业部的方案和抚恤金方案。

方名山让A米把她的新方案说了一遍。

A米态度谦恭地把想法说完,立即引来何离连珠炮般的盘诘。A米不由庆幸自己昨天没有耽误时间,向两位经理打听了很多详细情况,回答起何离的问题来,也算对答如流。否则,以何离对公司的理解程度,她提的那些问题,A米根本毫无招架能力。

A米知道,铁辛和方名山很认真地在听,只要何离提出的异议有任何一点她回答不上,他们两人恐怕都要重新评估这个方案的可行性。而且,在场除她以外的四人,在财务领域都有多年的高管工作经验,她却从头到尾是个新手,稍有学艺不精之处,难免露出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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