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们一起去了青海(3)

当时丫头来北京的时候,我说冷,让她穿厚一点,她居然不知道冷是什么概念,光着腿子穿着裙子过来了。零下几度的天气,光从火车站到住处的那段距离就让她感受了什么叫冷。西北的冷,又是另一种冷法,风是无孔不入,俗语有“一根毛线挡一股风”的说法,就是多穿一件是一件。

妹妹的身高要比丫头只高三四公分,但她基本没动妹妹的衣服。

到家以后,妹妹从她家带来了她准备好的一套内衣和一件毛衣,那件毛衣妹妹手织了一个冬天,是红色的背景,加一点黑色的不规则小花,能看出来,丫头穿上那一件毛衣后,精神了不少,她也很喜欢。

对于嫂子,妹妹有太多的憧憬,她早把嫂子当成神般的猜测了。

因为妹妹一直很尊重我,对我的选择当然要尊重了,她的潜意识里,不论嫂子的品德如何,性格如何,都做好了无条件接受的准备。

在完全没有防备或者有任何多余信息的前提下,妹妹只能是“一颗红心,两手准备”了。还好,丫头也不是个太挑剔的人,她只是很少穿别人的衣服,对妹妹拿来的那些穿过的衣服,她基本没碰,我也没说什么,这强人所难的事情可不好办啊,当然,这一点点癖好妹妹绝对能接受。

丫头无法表达她要表达的意思,悄悄告诉我,我们给妹妹500块压岁钱好不?

我说,只能给200,然后老爸再给100,今年就这300啦。

我们给的那200块里,还算了弟弟的100。

我说,今年是个特殊年啊,妹妹能理解的。弟弟那边,苟延残喘,还被小偷连身份证、银行卡、手机都偷走了;而我们这边,我刚从北京过来,你也上了半个月的班,几个人能折腾到家已经算是伟大了,别再装人了哈。

她努着嘴,没说什么。

我的观点是,做人,做兄弟姐妹,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那是一生嘛!

写到这里,插点题外话,算了一下小账,那个春节,我们三个人一个来回的总开支是8000多一点,足足一个笔记本电脑的钱,心疼啊……

和弟弟的关系

记忆这个东西,一翻开就多了,当记忆变成一种文字的时候,我们即便是不想努力地去翻阅、去回忆,这些东西也会像手指间的烟气一样,弥漫开来,让你的眼前一片迷雾,扒开迷雾,一些事情就更清晰了,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

而文字,却给了我们这样一个机会,去记录。

也许,多年以后,我会读着这些文字发笑,但此刻,它们却是我忠实的朋友、忠实的载体。

说到丫头和弟弟的关系,那追溯的就远了。

我还在北京的时候,她就叫嚷着要去看看弟弟。

他们在深圳见的面,见面后吃了一顿面。她请客,哈,这是我交代过的。那顿面吃的可是颠覆了我在弟弟心中良好而完美的偶像形象,他从学前班开始回忆,简直一个忆苦思甜,将我如何欺负他、如何号召他偷鸡蛋、如何给他在偷鸡蛋的事情上下指标等等鸡毛蒜皮的事情讲了个透彻。

顺便地,弟弟也给她讲述了他自己的“创业史”,说他当时只有20元,然后开始着急了,早晨拿着20元到批发市场买了20元的小葱,然后蹲在一个小区门口卖葱……

两三个月时间,这20元变成了四五千,然后他就跑到深圳了。

这事丫头给我讲起来好像是她自己的英雄事迹一样。

他们当时也常通电话,这一来二去,她彻底解决了我弟弟这边的事情,弟弟对她左一个嫂子,右一个嫂子,就是在给老爸打电话的时候,他也“嫂子”不离口,这让老爸老妈有了一点“先入为主”的基础,因为他们向来相信这“小的”(俺弟弟)为人比较正直、不说谎话。

然后,我来了深圳,弟弟吃到了丫头炖的鸡汤,那家伙估计饿急了,当时真是狼吞虎咽。这印象分又加上了几分。

总之,弟弟这边,丫头早就万事大吉了。

欠老爸一张机票钱

机票是一千八百多。

丫头为这一张机票,整整提了一年。

她每次提起来,我就会说,那算什么,等我们有了钱……

这样的大话说多了,可也没见着给老妈买一双袜子,难怪某个春节,老妈坐在炕上,声泪俱下地训斥我们兄弟俩:“你们两只白眼狼,我养了你们这么多年,没见过你们给我买双袜子。”

我给弟弟说:“要不,咱明天到批发市场整几百双袜子,春夏秋冬的都要!”

弟弟说:“我看行,明天就去办。”

可是这事情到了今天也没办成,估计弟弟到现在也没给老妈买过一双袜子,我也没买过。

倒是丫头,老是惦记我转述过的老妈这句话。

到现在,老爸在电话里嚷着,你们回来一趟吧,机票我报销。

可是,我们哪能说回去就回去呢?丫头请假一天,扣一百多的工资不说,堆起来的事情忙里忙外回来后还得自己完成。可恶的资本家很有可能因为你的这次请假而炒了你的鱿鱼。金融危机啊,先将就着点吧……

欠与不欠,在亲情面前都显得那样微不足道。

只要心到,家人的心里就是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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