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是见多不怪,知趣地退了出去。两位小姐分别给伍文虎和王悍东斟上酒。伍文虎举杯敬酒:“今天认识王行长,是我伍文虎三生有幸。我先敬王行长一杯,先干为敬。”说完他把酒干了:“下面敬酒的任务,我交给两位小姐了。”
王悍东也端起酒杯把酒干了。大家吃了点菜,王悍东身边的陪酒小姐开始敬酒:“王行长,今天我们初识,你比我年长理应我先敬你一杯酒。不知这杯酒你喜欢如何敬你?”
“你说如何敬好?”
“你喜欢‘边三轮’,还是‘穿心莲’?”
王悍东是在风月场里闯荡的人,当然不会不懂“边三轮”和“穿心莲”。因为彼此是初次见面,自己的本性不能过于外露,所以故意装聋作哑,笑而不答。
伍文虎听不懂行话,便问:“你说说,什么是‘边三轮’?什么是‘穿心莲’?”
“‘边三轮’是女人坐到男的大腿上喝;‘穿心莲’是男的端着酒杯,穿过女人胸前的内衣,把酒送进自己嘴里,并且要做到滴酒不漏。”
伍文虎说:“这里是公共场所,就来‘边三轮’。‘穿心莲’等有了空,你们自己再慢慢地玩吧。”
小姐举着酒杯坐到王悍东大腿上,王悍东也把酒杯端起,俩人碰了杯。在酒杯发出悦耳的叮当声后,俩人同时把酒干了。敬完酒小姐又坐了回去,动手给王悍东布菜,用筷子把菜直接送入王悍东的口中。一位小姐刚走,对面的一位小姐又过来如法炮制。两位小姐轮流给王悍东敬酒、布菜,王悍东觉得浑身的骨头都酥了。他心花怒放,春心荡漾,难以自持,犹如百猫抓心,陷入了快乐和痛苦混合着的反复煎熬中。
四个男女如此这般地吃喝,其间伍文虎对贷款的事情只字未提。王悍东现在是“温柔乡内人,容易为云雨”,居然把贷款的事情也丢到了九霄云外。
伍文虎见王悍东的酒喝得差不多了,他不能让王悍东再继续喝下去,万一王悍东今天真的喝醉了,下面什么事情也甭谈了,这样他今天的全部精心安排都会功亏一篑:“王行长,这瓶酒快见底了,我的酒已经喝到位了。你看要不要再来一瓶?”
王悍东听出伍文虎话里的弦外之音:“我也基本上喝到位了。酒在杯中,喝完为止,不必再要一瓶酒了。酒不是个好东西,喝多了也会伤人。”
伍文虎顺坡下驴,对两位小姐说:“你们先到自己的房间里去。我和王行长还有话要说。”
两位小姐乖乖地走了。等两位小姐出了门,伍文虎立刻把话引入正题:“王行长,我大哥已经把贷款的事情和你说了吧?我是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现在的情况是,拿到批租的土地已经没有疑问,有了土地证找任何一家银行贷款也没有问题。我现在的难处是:只有向土管局交了土地出让金后,才能拿到土地使用证;有了土地使用证,才能向银行抵押贷款。这中间有一个时间差。我请你帮忙跳过这道坎,能否先给我贷款,等我拿到土地证以后,再补办抵押手续?”
伍文虎明明是空手套白狼,他用“时间差”三个字,就轻描淡写地一带而过。王悍东是酒仙级的酒量,虽然喝了半斤多酒,但是头脑仍然非常清醒:“伍经理,你所讲的方法,看起来只是一个操作程序颠倒一下的简单问题,而本质上是没有任何担保的放贷。任何一家银行都不敢冒这个风险,这也是上次伍书记和我谈过以后,令我感到十分为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