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见过怎么知道啊?”
“她一口漂亮的普通话,南方比较少见。字如人貌,音也是一个道理咯。”智寒揶揄。
“哪有?以前我在酒店上班有个同事,声音性感极了,人却长得太一般,她那声音能把人诱惑死。”一芯耸着肩,小脸不服气,眼,“找你什么事啊?难道……”伴随一连串怪笑。
“不知道哦。”智寒不想判断。
“为什么不问呢?想看美女吧?”一芯压低语气,白了眼。
“你下午有事吗?”
“要跟你去,就跟你去!”巴掌大的脸,玲珑可爱。
“整理一下带上简介材料,别瞎琢磨。”
四点。简约气派的办公装修,中央空调恰当的温度跟户外两个天地。接待室挂着一幅带有拙意的书法。智寒心想:好刻意的平常心,掩饰不住张扬。
环看四周的摆设,一丝不苟,多一样什物都会是个多余。特别是角落那盆幽雅的兰花,檀木架的依托,弯垂娇绿,与办公家具及墙面粉色搭配,突显静谧氛围。
“请喝茶。”接待员礼貌。
单智寒看着茶杯,从细节判断这个和兴投资发展公司的老总应该是位女性。
“咦?怎么给绿茶?闽南一般都喝乌龙茶。”一芯闻着茶香,“这杯子好精细,像咖啡杯。”
“各有喜好。泡绿茶用透明杯更有意思。”他没端起,只是看着杯内的茶水。
“哦?”
“开水冲泡,绿茶会先飘在上方,然后会跳舞散开,落下又飘起很好看。”智寒边说边抿了一小口,“可我还是比较喜欢铁观音的韵。”
一芯偷笑,斜着脑袋看他,这男人描绘绿茶也那么细腻。
智寒正要问笑什么,一个身材高挑,皮肤白皙,气质淡雅的女性走到面前,高高盘起的发髻插着一根深紫色发簪,要不是那细黑框眼镜,不加雕琢就可以走T台秀。
智寒起身,一芯也被这气质吸引,端着茶杯忘了礼节。
“单先生?我是立婧。”比电话声音更委婉。
智寒取名片,一芯回过神站了起来,个头比立婧足足矮了一头还多。
一芯咳了咳,抿了抿唇,主动介绍,“这位是单智寒先生,我是一芯。”
立婧眼神淡定,微笑示意,“余总已经在等你们了。”透着这个年纪少有的从容。
比起接待室的考究别致,这位余总的办公室出乎意料地简单,没有常见的大班桌椅,只有一张电脑桌,靠窗位置摆放一套仿明代的考究木套椅。空气中弥漫着茶香,最引智寒注意的是一幅装帧淡雅的书法:一个中楷的“静”字。
“智寒,请坐。”余总长相出众,如果不知道她什么职务的话,更像从挂历脱跳出来的尤物,直截了当称呼单智寒的名字,仿佛在等着常规的反应或提问。
“这个‘静’字写得很奇特,”智寒没有回应,继续望着书法,“为什么‘争’的中间写空了,不成错别字了吗?”
“文字本就是传达信息的桥梁而已,需要那么严谨吗?你大可以把它当成一幅画,没有章法。”她肯定的语气,像相互原本属于未知此时此刻已是熟知的朋友一样。
“我姓余,名静。这字是位修行的师父送的,寓意:不空的争怎么静。”一副自信口吻。
相互交换过名片。
一芯因为再次出现难得一见的美女讶异又起,渐渐恢复落定就座,看到余总不时打量她和智寒,小声嘟囔:错别字也可以?我也会!
“两位喝什么?”立婧现出酒窝,古典了几分。
“有观音茶吗?”一芯问。
开水作响,茶香飘开。
闽南功夫茶有一种很私密的感觉,泡茶的很自我,等茶的就要耐心,一如观众。听着每段戏间歇处的转韵,连贯性荡开,思维也就不由自主地放松起来。智寒的口中茶香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