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蓝·那海深蓝(上)(5)

“幼意,明天周末,你……”立婧拨通男友单位电话,占线了许久后才接通。

“这几天公司晚上连着加班,所以……周日早回来。”是幼意的磁性声音,没了上次彼此不快话题的残余。

“我做好午饭,没事早些回来。”立婧心里算了算没见面的时间,四天半。

“正拉个大客户,先挂了。”

没等她说再见,那端已是“嘟嘟嘟”的挂断声。

幼意是家中独子,做事风风火火。第一次见他父母亲,老人不停对自己说:我们家这仔啊,要多包容,多理解!自己不知道该怎么答话才好。好像老人面对的不是准媳妇,而是一个准长辈,把心爱的娃娃重托似的。

兴许是天生一种淡然的气质,遇事不乱的宁静。这也是进余总这家外商投资公司对她的第一评价,法语专业并修完会计证的简历,余总初面试就通知她直接上班。

立婧收拾好文件,走到余总办公室门前,本想敲门询问还有没有事情需要交代。除了工作两人极少交流,互不深究地配合。犹豫片刻,决定不打扰。

夕阳的晕染,缓缓飘着云彩。

立婧并不觉得饿,吹海风是年少的愿望,叠加着对法国浪漫的冥想,塞纳河边的信步。

“我们会结婚吗?”每次看着幼意熟睡的神情,她总会轻声地问。不知道是问熟睡而听不见的他,还是问自己。

远远看到一个身材极像幼意的男生,一只手被娇小的女孩缠绕腰间。

月色蒙蒙,走近点才发现是下午见面的单智寒和一芯。不扰雅兴,转身离开。

一杯牛奶,桌面是交给单智寒的策划案原稿,这些策划稿都是结合余总的意图自己拼凑杜撰,难道是一个考题?考因那则广告创意的单智寒?为了什么?疑问忽起赢不过渐起的睡意,沉沉趴在桌上。

一如初恋,幼意战战兢兢地拥簇着立婧的后腰,呼吸像蝴蝶撩动花心,沁入耳后的每一寸毛细,贪婪融化的柔蜜,转头迎上热吻,那面具一脸昏黑的狰狞。立婧吓醒了。又是同一个场景。

幼意又应酬去了吧? 

余静打开窗户让黄昏的风填充进来。

高层写字楼下车流川行,开放才几年,滨海市区的道路就窄了。刻意避开高峰期。

想着Daniel出境前铺垫好的两个地产新项目还未尘埃落定,她有意识推掉几个老男人的私约。这些人越得不到自己,自己就越能长久不断得到需要的东西。

其实一直就不知道自己究竟需要什么,但至少知道男人是必需的,不愿一个人裸睡在黑夜里,那样,那样太清醒。

被删格的画面再次出现脑海。

余静喃喃自语,“也许我就是一块耗电的电池。”

酒吧人满为患,有人说这是个一夜情吧,余静倒不以为然。

搭讪者的不解风情,裹包绅士的虚假神情,眼神不会离开胸前波涛的曲妙,恨不得直接就扑咬过来,已然自己是猴山里惟一的猴王,可以随性而起。

拒绝搭讪,余静最喜欢边喝着“踏步里碰”边看着舞者,妖艳围着光亮照人的钢管卖弄风骚。

酒精是最神奇的物质,可以打老虎,或被老虎吃掉。

与他的激情画面在灯光昏暗的指缝间,幕幕脑海。是的,恋上的,不是他那帅气脸蛋,也不是他充满阳刚羞涩的性物,留在脑海里的,是浑圆的翘臀和惊慌不经事的舌尖。

记得第一次带他开酒店而不是回住家时,自己宛如引领的旗手,把他从短暂直落的瀑布拉回到汇聚的起点,喜欢观察他窘迫的神情,好似手执爆破筒不知引爆的新手,阵地无措的斗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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