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除了直接叫齐人马,带上家伙,和三哥一伙去明着抢人之外,我们好像再也没有其他选择。
下午,我躺在床上,突然想起自从昨天去茶楼到现在为止,一直都是忙得晕头转向,居然忘记了给外婆打电话,于是拿起身边的手机,拨了过去。
在电话里,我给外婆报了平安,说自己现在在省城的一个朋友这边玩,过几天就回去。寒暄了几句,准备挂的时候,外婆突然说了一句话,一句相当重要的话。
“老儿,信用社的小樊上午还来找你哒,说这几天一直联系不到你,只怕是找你有什么事。他要我告诉你,让你给他打个电话。”
“哦,晓得了,外婆,那先就这样啊,我明天再给你打电话。”并没有特别意外,说完之后,我挂上了电话。
在蛤蟆找我买码之前的一天,樊主任就给我说过,邻镇有一个做牛生意的人欠下一笔钱,早就已经过期,却到现在都没有还,要我去收一下。结果,蛤蟆的这件事一出,我就开始自顾不暇,这件事也就抛在了脑后。
听到外婆的提醒之后,我第一个想法就是给樊主任打个电话,告诉他我现在出了点事,要他把收账的事先放放,等风头过了再说。但几乎是同一瞬间,一个念头电闪般划过脑际。我在第一时间将这个想法告知了小二爷和地儿,说完之后,我们三人对视大笑起来,一整天郁郁寡欢的情绪一扫而空。
是的,目前的九镇流子们确实都是隔山观虎的心态,或者还有着一部分心向三哥,但没有一个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但这都没有关系了,万幸的是,我还有一个虽然没有打流,却比那些墙头草一样的流子们要强大得多的朋友。
而我绝对相信:这个朋友一定会帮我!
13
很快,我通过手机和樊主任取得了联系,电话刚一接通,里面就传来了樊主任直截了当的询问声,他问我是不是和义色翻脸了,现在闹成了什么样。
这很出乎我的意料,原本我以为和三哥之间的恩恩怨怨只是局限于江湖,但是没有想到身处江湖之外的樊主任竟然也听到了风声。
我索性不再啰嗦,抛开了事先已经准备好的一套说辞,把这段时间的事大概地给樊主任说了一遍。当然,我想等险儿出来之后,就马上反扑的计划并没有说出来。不是因为我不相信他,而是因为我知道,这些腥风血雨、后果难料的事情,对于场面上吃饭的樊主任来说,知道得越少越好。
等我说完之后,樊主任又再感慨了几句,我就开口说出了险儿现在的处境,以及为了避免大规模的当街火拼,希望他能帮忙,帮我接险儿出来。
我知道,虽然我和樊主任关系一直都相当不错,而且彼此之间还存在着共同的利益,但是毕竟我们走的是不同的路。接险儿这件事虽然没有太大的危险,后果却也是可大可小的。对于一个场面上有头有脸的人来说,这样的事情,要他插手进去,绝对不是一个很容易作出的决定。
换了任何人处在樊主任的地步,都没有一定要帮我的必要,强人所难也一向不是我喜欢做的事情。
所以,说这番话的时候,我尽量把握着自己的语气和用词,几乎是小心翼翼地提了出来。此前我对他那种难以言说的绝对相信,也突然有所动摇。我的语气已经给自己,也给樊主任留下了一个很大的余地,如果他拒绝的话,我就不会再提,当然也不会怪他。
不过万幸的是,虽然我胡钦看错了一些人,得罪了一些人,却从来都没有看错过这个梳分头、戴金丝眼镜、大肚腩,每时每刻都是那么斯文和气的男人。他虽然从来不像江湖中人那样终日把兄弟和道义挂在嘴上,但是他的内心却有着不输于任何江湖人的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