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拼 27

 

趁着他们人还没出来前,我就抓紧机会对险儿和武昇说:“你们等下听我的,我不打,你们不能打啊?”他们都点了点头。

两方人马在门口汇集后,那边领头的小子像在县里的饱饭吃太多了,撑得慌,挺横挺屌地扬着下巴看着我们说:“你叫我出来做什么,还叫这么多人。想搞啊?”

相比之下孟伟的气势就差得太多,勉强望着对方说:“你刚刚摸我女朋友的事,你想怎么搞?”

“妈了个逼,事过了就算了。朋友,都是出来玩的,我劝你事不要搞大,我们十三太保你可以去问下,看是不是搞不起事的人。”那领头的大声说。

“朋友,都是九镇的,给我个面子,这事就算了,莫乱搞。搞起来大家都不好看。”旁边一个头发剪得很短很短,比光头多上两三毫米的人开口了。个子不高,但是比较壮实,一副装逼充老大的样子,应该是梁建了。狗仗人势的样子非常惹人厌!

孟伟一听这话,无助地望着险儿,我赶紧抢先搭腔:“既然都是出来玩的,你们不怕搞事我们也不怕。你打了人又调戏了别人的马子,总要有个交代,谁打的让他打回去,再给他女朋友道歉,这个事就算了。但是九镇的这个一定要留下!”

有的时候,我会莫名其妙地对一个人有好感,但是也会凭直觉很讨厌一个人,我讨厌梁建!

高个子刚要张口回答,我已经一拳砸在了他的鼻子上,完全没有防备之下,高个子显然被打懵了,捂着脸蹲了下去。

我刚动手,右边一道黑影就冲了出去——武昇!瞬时之间,我们两边所有的人都缠在了一起,四周摆小摊的摊贩纷纷尖叫躲避,场面顿时一片大乱。

与此同时,有一个人却悄悄地退出人群,安静地走向了溜冰场。

这个人是险儿。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要用家伙的时候,他却始终抱着这个心。

事后,险儿告诉我们说:进去之后,他先是拿了根台球棍,挥了两下,但是感觉太长,怕施展不开,而且又容易断;再选了个台球,拿在手上,力道感觉还不错,就是怕砸人砸忘形了砸到自己的手。

最后他看见一个小孩在换冰鞋,眼睛就亮了。我们那个时候流行一种滚轴溜冰鞋,是不用脱鞋的,不像现在的是靴子下面安四个轮。构造很简单,就是一块厚厚的铁片,铁片前后有四个孔,分别安了两块皮带在上面,下面四个铁轱辘,全铁制造,相当的沉。

他跑上去说了声“借用下”,一把拿在手上一挥。呵!势大力沉,拿着皮带可以挥,拿着鞋面可以砸,一打一个准,而且还不容易坏,就是它了!拿着冰鞋,险儿转头就冲了回来。

十三太保也不是一触即溃、任由我们捏圆搓扁的草包,虽然下手较慢,失了先机,但是一个个仍然勇猛异常。除了他们老大第一下被我干倒就再也没有起来,和武昇在用脚跺的那位之外,还没有出现大的败象,双方都有抱在一起被人压在下面和身上挂了小彩的情况出现。

但是这个僵持不下的局面没有维持多久,险儿的回头加入,导致了十三太保的全面崩溃。

当时我们在最前面,对着我们的就是十三太保的人,而险儿拿着冰鞋从里面冲出来就和我们形成了一个合围,也就是军事上所说的围而歼之。

他如同一把尖刀,从最后面硬生生插进了扭抱在一起的人群里,遇人就砸,而且不砸别的地方,就砸脑袋。扑上去对着天灵盖,没头没脑就是连着几下猛打。一个倒下去了,就直接走向靠他最近的下一个,倒下去的人不管,留给原来对峙的战友解决。

走过的地方,十三太保的人就像是被收割的麦子一样倒下,而我们的人就像是在收割机下幸存的麦子,孤单地站立着。

当他砸到小二爷对手的那个倒霉鬼时,那个倒霉鬼不知道是完全吓呆了,还是被多数同伴突然躺倒的情况搞懵了,居然就那么呆呆地看着险儿对自己的脑袋砸了过来,一下,两下,三下,这才倒下。

险儿在打人的时候,面部表情非常的冷静,可以说是静若止水。两只眼没有一丝的情感成分在内,好像他正打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张桌子,一块抹布之类没有任何生命力的东西。只有在出手的那一瞬间,他才会牙根闭紧,咬合肌突出,双眼猛地一睁。

然后,那个人就倒下了。

他的这种打法,把包括我在内的所有的人都惊得呆如木鸡。当他打到战场的中间部位时,所有的人,无论敌我都已经停下了手,呆呆地站在一旁观看着他一个人的表演。

我们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打架方法,因为这哪里还是打架,完全是在屠杀,甚至连屠杀都不是。这更像是在砍树,在割草,在拿着钉锤修自行车。反正,绝对不是在和人打架。

十三太保剩下的人看得心胆俱裂,所有的勇气全部崩溃,轰的一声四散逃开,什么义气什么兄弟都远远地抛在了脑后。

梁建也在逃跑的人群里面,短暂的错愕之后,我转身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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