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5)

 

一日又一日不变的风景,一日又一日不变的工作,这也许是上元想换工作的根本原因,上元喜欢新奇,害怕一成不变。她故意从秦风办公室门口经过,门只开了一个小缝,看见里边的秦风是胡子拉茬的。她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反复叫喊:他是爱他的,对吗?不是的,他们只是在错误的时间遇到错误的人!这种纠缠让上元觉得很崩溃。

“上元,运输公司需要的文件你准备了吗?下午得陪老外去现场检查加工件。”钱姐怀孕之后简直变了个人,温柔到骨子里,没有需要尽量不开电脑,有空就看看育儿的书籍,而上元却成了名副其实的消防员。这使上元增益不少,以前不会说,说不出口的话,现在说起来轻车熟路,性格外向了不少。

“您放心,都好好的呢!”上元看是油嘴滑舌了。

偷闲还给沉惠打了个电话:“我说,下周是你生日了打算怎么过啊?”

“我现在很忙,晚上还要加班,周日再跟你说吧!”沉惠又是一副工作腔。

“什么,难道你的晋级机会又来了?”上元马上意识到这种变化的来源。

“是的了,又有一个新职位,我想申请呢!”沉惠会然显得很兴奋。

“晕,那你走你的阳关道吧!”上元其实也不能明白沉惠,功名乃身外物,差点把命都搭进去了,怎么还是乌眼鸡一样呢?不过追求不同,这种东西是无法评定的。

最后,她想起了孙学阳,不知道为什么孙学阳总是她最后想起的人,确实她觉得最温馨的人,这段时间孙学阳把她无聊的生活安排的津津有味,上午十点,下午三点必定要电话报道,只是上元没有说他们的关系,孙学阳也很君子的避免与上元的身体接触。只有一次,上元冒失的过马路,后边一个人猛一下抓住上元的手,那种宽厚和温暖的感觉,就像多年前父亲在冬天里送她上学,牵着她的感觉。

“我说,今天晚上有节目吗?”上元主动约孙学阳,让孙学阳很诧异,上元想知道孙学阳是怎么看“爱”的!上元的老妈也知道上元肯定跟某个人在一起,以为上元一定找了个帅哥,要是看见孙学阳也会很诧异上元最近的品味呢,不过老妈最近也不怎么在家,上元已经没有空间去观察老妈了。

“看电影吧,《赤壁》上映了。”孙学阳倒是说的很简单。

因为以前那个小主管的经历,她总觉得电影院不是什么好地方,不过看就看,谅孙学阳也有贼心没贼胆。不过上元这次好像猜错了!

孙学阳今天居然买的电影票是情侣包间的,上元之前还是没有去过情侣包间。不过孙学阳依然给上元买的是最大桶的爆米花,最大杯的可乐,孙学阳知道上元是个急脾气,连吃东西都好像放在嘴里不嚼就咽下去一样。但是孙学阳好像手是湿湿的,他却解释是因为帮上元端了好久的可乐。

走进电影院,高高的两人座完全看不到其他人的存在,电影已经开演,两人坐定之后,上元嚼着爆米花,认真的看着情节。孙学阳一会凑过来,一会又靠到椅背上,好像多动症儿童。上元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忽然凑到上元耳边说:“上元,我可以搂着你吗?”

上元楞了一下,“恩,行吧。”好像说的有点疑迟。

孙学阳迅速把手搭在上元的右肩膀上,好像一根藤蔓紧紧的缠住了上元的身体。然后上元又感觉那只手在不停的动,但是又不敢超越它不应该超越的界限,上元暗笑: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任何一个正人君子还是要走这一步的。

“你喜欢他吗?”上元问自己。

“恩,至少我不讨厌他呢。”上元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孙学阳好像又鼓起勇气凑到上元耳边:“我可以吻你吗?”

上元迷糊的哼了一声,就已经陷入了孙学阳的温柔之中。她从来不知道孙学阳对她的感觉是如此浓烈的,这个吻尽管是初吻,但好像等了好久,而且可以铭记一生的,这就是爱情吗?上元偷偷睁眼看到孙学阳的投入,她以前曾经看过一个帖子,说的是接吻不闭眼的人是不可信的,不过孙学阳没有看见她睁眼,嘿嘿。

上元还是紧紧的抱着这只大熊,她从没想象过她可以离一个人的灵魂这样近,这种本能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不过根据上元对孙学阳的了解,他应该是下了很大决心,与其说是孙学阳感动她不如说是孙学阳震撼了她。上元还在眷恋着那个吻,拉住孙学阳,不肯让她离开。

就这样两个人缠绵了很久,仿佛两个人等这一刻很久了。上元忽然推开孙学阳,野蛮的跟他说:“你还我电影!”

而孙学阳马上哄着怀里的上元,就是哄一个小妹妹一样,好笑的说:“还你,还你!”其实这一刻之后,孙学阳并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关系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上元所有的温柔善良通通消失了,剩下的都是野蛮任性,不过孙学阳会觉得怎样都是甜蜜的。

而对上元来说,从这一刻起,她有了一个可以挂念的人,即使她某时某刻忽然拿起电话把孙学阳臭骂一顿心里也是甜蜜的,因此可以断定的是:人是孤独的。他们需要的是个伴,有了伴的日子,阳光都是彩色的,月光也是明亮的,只是上元也觉得神奇,这把年纪她居然还会爱上一个人,而且爱的跟小女生一样天真,天真到上元从来没有想过以后这件事。

上元走出电影院的时候,望着没有吃完喝完的爆米花和可乐,忽然觉得它们也应该是孤独的吧?

第二天上元开完会,还沉浸在昨晚的初吻里,钱姐忽然冲到她面前大喊:“张上元,你怎么回事?会议室的垃圾和烟灰缸,你是不是等着领导给你收拾啊?”

上元猛的想起,无奈的觉得她又做错事了,她怎么就没多长个心眼呢?哎,就是这么一个怕心累的人,钱姐也很无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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