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升仿佛跟这里的员工很熟,点点头,便带着简宁宁跨过小桥,走进里面的一个单间。说是单间,其实就是两条藤椅,一张桌子,全是欧式设计,却给人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恍若做梦。简宁宁突然忘记了刚才那些不痛快,立即尖叫着赞美:“呀!还有这么美的茶馆,简直就是天堂嘛!”
陈升笑笑不语,不再年轻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心疼与怜爱。或者,眼前的简宁宁再次令他记起初恋吧,他只是没办法拒绝这个小丫头的“指令”,比如,刚刚,其实他正在跟人谈生意,听出简宁宁的哽咽,二话不说便赶了来。
简宁宁赞美完了之后,脸色瞬间又沉下去。她想到,这里的消费可能是自己半月薪水,或者说自己根本消费不起。而眼前的陈升却要为自己的任性而消费这么一大笔钱,她有些于心不忍。
“对不起,陈老板,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心情不好,突然就打了您的电话。”
陈升笑:“困难里能想到我,这说明我这人还行,还能跟你做朋友,不是吗?”
简宁宁不好意思地笑,有些苦。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工作上的事。我不想探究你的工作隐私,但还是希望说出来,说吧,说出来会轻松些。”陈升循循善诱。
城府不深的简宁宁,觉得自己终于找到可以倾吐的人,于是,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说完之后,想了想,又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我总感觉压抑,我不喜欢王家姐妹,她们太霸道!”
陈升笑:“有些明白。我不想劝你,只想跟你再讲一件事。”
简宁宁以为对方又要讲他的故事呢,立即瞪起眼睛。可对方仿佛能看穿她的心思。
“呵呵,小丫头,我可不是说自己的故事给你听,我是要说说刘利生的妻子。他的妻子我也是认识的,是我小学同学,当时买车就是她建议我去你们那儿的。你以为她不知道刘利生在外面的所作所为吗?不,她一点也不含糊,甚至连王雅洁住哪里她都清楚。可她从不干预。为什么?一来她有正室的名分,二来王雅洁是在为她赚钱。你想想,两个女人,一个每天努力赚钱,还要花心思讨好男人,而另一个只管花钱,且时时被愧疚的男人宠爱着,哪个女人更合算?”
简宁宁很不服气:“话虽如此,可是身为女人,哪个希望男人不忠心呢?”
“哈哈哈……小丫头,记着一句话,这世上的男人,没几个是忠诚的,好男人与坏男人的差别就在于抛不抛弃发妻。有的男人有钱了,便想着更新妻室,像刷新电脑屏幕一样,看腻了就想更换一下。而有的男人,心存对糟糠的一份感情,偶尔做做戏,等老了,心便会收回来。”
“所有男人都这样吗?”
“有钱男人都这样。”
陈升说得有些坚定,可说完了,他立即笑了:“当然,偶尔还会有好男人的,你也别灰心,我只是就事论事。”
简宁宁睁着眼睛听,她想不明白,这些与她何干?
陈升再笑笑:“把话扯远了,但并不是一点关系没有。宁宁,你想想,你心里的委屈比我的小学同学如何?一个女人忍受着丈夫的背叛,还要装作若无其事。你再想想,你的委屈比王雅洁如何?一个女人付出青春跟劳动,最后却只落个小三的称呼。”
“跟她们比,我一点也不委屈。”简宁宁想都不想便回答。
“所以,你跟王家姐妹计较什么呢?她们心里的怨气早就攒了大把,不过让你遇上了,你成了她们的出气筒。如此而已,你想想,还有什么可生气的?”
简宁宁听完立即大大地叹气:“唉,我怎么这么倒霉哦。”
陈升笑,洁白的牙齿露在外面许久。
“宁宁,送你一句话,羡鱼不如羡渔,不管在哪里工作,你不用管别人得到多少,只要做好自己就行,老板不是瞎子,他看得到,老板也不是傻子,他会权衡。”
“可是……”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想说今天的委屈,对不对?可是宁宁,你知道上次刘利生为什么挽留你?而这次为什么不挽留吗?因为你的业绩。如果你此时是车行里的销售老大,那你看看刘利生会怎么办?!”
简宁宁彻底悟透。原来,自己一心计较的对错,对公司来说,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看你有没有业绩。换句话说,能为老板赚钱的员工,才永远不会被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