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怎样扼杀武则天(7)

有点恶搞过了份。真是这样,就太亵渎刘太后的伟大了,她不是伟大的妈妈,而是伟大的女王。紧接着她就又往前迈了一步,某一次皇室大游行,是去慈孝寺上香,刘娥又一次提出要让自己的大安辇走在皇帝的玉辂之前。

大安辇很大了,比起那辆从唐太宗时起,就一直延用的玉辂差不了多少,再加上刘娥也同样是一身朱红,试问宋朝的子民们相隔至少150米(宋开封城内的御街全长近八里,宽200余步。一步5尺,即为1000多尺。宋一尺换算今天厘米,即御街之宽至少307米)的距离,要怎样才能看清楚哪位是皇帝,哪位是太后呢?

他们要向谁欢呼?!

还是鲁宗道站了出来,照例没多废话,就问太后您知道您是个女人吗?知道您出身很矬,但孔子的话知道不?

“妇人有三从,在家从父,嫁从夫,夫殁从子。”

书上这样说,您看着办吧。

天大地大,历史发展到宋朝,早就是孔子最大了。刘娥啥话也没有,只好乖乖地守规矩,让大安辇走在了玉辂的后边。

以上就是鲁宗道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个事迹,是不是显得刘娥更加的不着调呢?没把握的事儿总是往上抢,纯粹是主动找抽,每次都被抽得乖乖听话,真是太丢脸了!

但事情到了天圣七年的七月间,这些行为才有了答案。她当时忍,是因为看到了自己只有对手没有帮手,所以才有了后来干掉曹利用、赶走王曾,这之后她要做什么,才能有所余地。第一步,就是立一些资历尚浅,并且非常机巧可人的宰执大臣。名单如下:

首相吕夷简、次相夏竦、薛奎;枢密使陈尧佐。

一代名相吕夷简终于登台,登得实在很艺术,人生里最关键的一步,他竟然玩了个似缓实快的招数。一年前,次相张知白死了,当时王曾推荐他,曹利用推荐张士逊。按说王曾主管东府系统,就算张士逊的资历比他高,也一样挤不动他。但吕夷简却主动对太后、皇帝说。

“张士逊事上最久,且有纯德之美,当先用。”

于是就先用,结果张士逊只干了多半年,就跟着曹利用一起下台。而吕夷简只付出了近200天的光阴,就骤然直升东府首位,并且在太后的心中留下了极好的印象。

薛奎,关右人,简单说来,在忠义道德等精神层面上,他是鲁宗道的微缩型翻版,而在办实事上,他比鲁宗道强多了。他之前的本职是龙图阁学士、右谏议大夫、权三司使事,各种政事都是行家里手。于是宋朝的权贵们的噩梦就做得更多了些,鲁鱼头之后,又给他取了个外号,叫“薛出油”。

陈尧佐就是澶渊之役时提议赵恒逃亡四川的陈尧叟的二弟,但弟弟与哥哥截然不同,尧佐是一位清官、能臣,他的事迹中充满了清廉与倔强,连他的诗文都与此时宋朝盛行的绮靡香艳不同,是一位响当当的好男子。

至于次相夏竦嘛,一切就不好说了。此人博学多才,科考时正好和陈尧佐一届,主考官事后都说,论才学他比尧佐要高,只是因为年纪小了些(17岁),才有意的压了他的名次。但才学以外,就太微妙了。他的故事太多,后来仁宗没能扭转宋朝的吏治,让问题逐年叠加,一直压到了神宗朝,来了个问题大暴发,里面就有他的功劳。

综上所述,不论忠奸,刘娥都把宋朝的最上层官场来了个大换血,接下来她的心就安定了,去做什么,应该有了些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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