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姐,忍不住可以哭的!"咏正看见遂心痛得不住地缩手,还咬牙强忍着。"我才不掉眼泪!"遂心用力吸口气,拳头攥得紧紧的。"铁打的汉子才不哭,你为什么要强忍啊?"咏正直摇头,只得手上功夫更轻柔。"反正你一向当我男人,我只得将这个形象保持到底!"遂心有些赌气。
"我从来没有当你男人,我只当你无性别!"咏正笑嘻嘻地说。
遂心气结,连话也说不出来。都是一份工作害死人,成日在人前扮坚强,累了不抱怨,疼了不能哭,渐渐地在咏正心中失去了性别特征……忽然,她觉得万分委屈,不由得鼻头发酸,眼眶也红了起来。"喂,是不是把你弄疼了?弄疼了你就说!"咏正看见遂心鼻尖渗出汗水,晶莹的眼泪在大眼睛里不住打转,白皙皮肤下青色的筋络隐隐可见,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咏正竟然有刹那的失神,不由得心软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遂心如此柔弱的表情,是遂心刹那间流露了真性情吧。
他忽然心中一动,下手也重了一些。
"谋杀啊?"遂心痛得怪叫起来。
咏正立即恢复神志,刚才是怎么了?早已经将遂心视为同性老友,竟然还会心猿意马?一定是幻觉!咏正用力摇头,将杂念抛到脑后。上好药,咏正替遂心将伤口包扎好。但不知是不是适才那一瞬间的心神恍惚,他动作特别温柔,他甚至能感觉到遂心呼出的气息。可惜,遂心一点也感觉不到。伤口还没好,遂心已经将疼痛忘到九霄云外了,她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述她勇斗抢匪的经历。不过,遂心隐去沈维没有说。她不想在此刻提起这个人,破坏咏正的心情。房间里的氛围相当轻松,甚至由咏正亲自下厨为遂心做了盘炒饭。遂心看着厨房里手忙脚乱的咏正,轻轻地在心里叹了口气--如果能永远这样该多好啊!
手受伤,不方便自己做饭,接连好几天,遂心都到姐姐家吃晚饭。如心看到遂心手上的伤口,心疼得不得了,指责妹妹:"太不小心了,以后留了伤疤怎么嫁人?"遂心笑嘻嘻地说:"没有哪个男人和女人结婚,是为了她皮肤没有瑕疵这个原因,所以,就算有伤疤也一点都不重要。"
"你就爱为不爱惜自己找借口!"如心皱起眉头。
遂心正色道:"我就因为十分爱惜自己,所以看到不平的事情,我便会尽力维持公正,我不想自己良心受到折磨!"
"看来你是不会善待自己了,我必须赶快给你找个管得住你的人!"如心直摇头。
"我若管不住自己,任何人都不会管得住我!"遂心对姐姐眨眨眼睛。
如心实在拿妹妹没办法,只有叹口气,嘱咐她多吃两碗饭。
遂心一走,如心便拖住丈夫:"别人的妹子都乖巧伶俐,颇会哄男人开心,偏我这个妹妹,一点也不长进!"
"让你操心啦,"邓永超爱怜地看着一脸沮丧的妻子,"遂心自小聪慧,只不过是她没遇到愿意哄的那个人而已!"
"真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她才看得上眼,眼光也太挑剔了,再拖下去,恐怕真没人要了!"如心叹口气。"也许单身生活多姿多彩,她还不肯就这样结束!"邓永超安慰如心。"不可能一辈子精彩到老吧,总得适应平淡生活。"如心还是不放心。"寂寞的时候,大抵她也向往过婚姻生活吧,不然不会应从相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