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心躺在沙发上长长舒了口气,每次完工,疲惫不堪时,非得一杯酒在手,才能放松。遂心知道这是恶习,太阳还没下山便开始喝酒,可是没办法,人生苦短。有时候,遂心甚至觉得生活就像一个马戏团,只要皮鞭一响,任凭你是狮子还是老虎,都得开始表演,再多的火圈都得硬着头皮,咬着牙齿跳过去!
几杯酒下肚,遂心彻底松弛下来。很快,她睡了过去,她梦见自己被母亲抱在怀里,母亲轻轻地吻着自己的面颊。那些吻,那么温暖而真实,遂心有着巨大的安全感。但是,即便是梦里,遂心也知道,这是一场梦。遂心的父母,早在遂心上高中的时候便遭遇车祸身亡了。遂心与比自己大五岁的姐姐关如心相依为命。遂心还记得,上大学时,为了挣学费,她常常兼三份职,累得筋疲力尽,一整日只吃两个包子是常有的事。为了支持遂心读书,如心白天上班,晚上到酒吧为人拉小提琴赚取出场费。直到遂心找到工作,当上记者,生活才开始改善。姐妹俩着实吃过不少苦头。所以,遂心特别珍惜现在的工作。她常常觉得讽刺的是,父母给姐妹俩取名遂心、如心,就是希望生活能够遂两姐妹的心愿。可惜,偏偏一切都事与愿违。
电话铃声将遂心从梦境中拉了出来,她接起电话。
"遂心?"是如心温柔安静的声音。
"姐姐,有何贵干?"
"吃饭没有?到我家里来,我熬了鸡汤,你姐夫有个同学也要来吃饭,正好介绍你们认识。"遂心立即皱起眉头,如心自结婚后,便整天摆出一种幸福小女人的姿态,天天在遂心面前嘀咕结婚的千般好处,而且竭力为遂心安排一次又一次的相亲,恨不能早点把遂心这个大麻烦转嫁给别人。
"姐姐,饶了我好吗?我很累,让我睡觉吧!"遂心呻吟道。
"遂心,你一天不嫁人,我便一天不放心!"如心还不死心。遂心干脆耍赖:"姐姐,下次吧,下次我一定来!"如心只得作罢,最后还叮嘱道:"那我改天帮你约他。"遂心连声说好好好,差点感激涕零地挂了电话,只要姐姐不让她现在去相亲,她什么都可以答应。挂了电话,遂心又倒回沙发上,只片刻又睡了过去。
一早,遂心便被阙艺德的电话吵醒。遂心被阙艺德一通乱骂,并通知遂心不用再去开工了。遂心打开报纸一看,全城所有报纸都详细登载了舒喻的死讯,原来舒喻不是自杀,而是被她丈夫刘治国谋杀的。唯独遂心的采访报道不痛不痒,连真相都没披露出来,遂心一下急出了一身汗来!
霍地,遂心坐了起来。原来不过是一个梦。真逼真,遂心擦擦额角的汗,觉得浑身酸痛。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天刚蒙蒙亮。早上的云彩散在天边,尚若隐若现。时间还早,可遂心再也睡不着。她开始觉得坐立不安,唯恐噩梦成真。干脆,遂心匆匆沐浴,换了件白色T恤,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奔出门。走了好远,才在街角看到报摊。不等小贩将摊子摆开,遂心扔下钱,把所有报纸都各买了一份,胡乱翻到社会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