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中午了,小宫肚子开始闹意见了,准备掉转车头出去找地方吃饭。
媚姐来电:“小宫你吃了没有啊?”
“出车吗?我在楼下。”小宫回答。
“我是问你吃了没有。”媚姐说。
一股暖流注入心田,小宫立刻浑身温暖起来:“我不饿,等您出车。”
“你上来和我一起吃饭。”媚姐说。
“不了,您慢用。”小宫挂了电话,立刻出去找了一家排档吃了一碗羊肉泡馍,冒着热气赶回原地待命。开了冷气,小宫伸直了腰打盹。迷迷糊糊中,手机大唱《死了都要爱》,小宫闭着眼懒洋洋地接了电话:“老婆啊,什么事啊?”
“有空吗?”萍萍问。
“什么叫有空什么叫没空?我不是在上班吗?”小宫回答很冲。
“你吃子弹啦,没空就没空,怎么说话呢。我整天一个人,和守活寡有区别啊!”话音未落,萍萍挂了电话。
小宫睁开眼睛死死地盯着天窗,仰望蓝天白云。
司机的活儿说多辛苦就有多辛苦。二十四小时待命不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非你躺在了床上不能动弹了,否则你别想休息一天。男人无能,女人受罪。老婆嚷着要陪她进城逛街都做不到,也难怪她有怨气了。对不起了,萍萍,你就认命吧!
小宫摸出香烟,点燃,打开天窗,思绪随着袅袅烟雾穿过天窗悠然升空。
陪老婆做不到,但总比下岗工人强多啦。不说远的,就拿监狱工人来说吧。监狱经营一直靠自筹资金,给民警发的工资是按照国家标准和地方补贴水准一分都不少,而工人呢,可惨啦。一个月也只有一千多一点点。如今,物价飞涨,买商品房没有父母兄弟支援,连个卫生间都买不起。司机虽是工人身份,可每个月的出差补贴也有一千多,加工资,好歹也能给家里带来接近三千元的收入。加上自己一人的吃喝用基本上靠外快解决了。小宫自我安慰道:知足吧!
小宫伸了伸懒腰,打开调频,听着救灾报道,欷歔之余想起了搞募捐的贵妃醉酒,便发了一条信息。信息随后而至。她说她在募捐现场,傍晚再联系。
温情、狂野、善良,贵妃醉酒是个不错的女人。我艳福不浅,幸遇贵妃醉酒。很多人说我天生就有女人缘,就连刁老板的客户曹总也一口一个帅哥的。小宫暗暗得意。
小宫陶醉间,忽听得有人急促地拍窗户,以为是刁氏,掉脸一看,却是一个少妇,降下玻璃问:“什么事?”
“大哥帮个忙好吗?”少妇焦虑地说。
“你……你说。”小宫迷茫地问。
“我妈突然中风,叫了救护车,我怕等不及,请大哥帮忙送一下,行吗?求求大哥了。”少妇说。
小宫顺着少妇所指方向看到了一男子正吃力地背着一老妪,犹豫了。
“大哥,救救命,我给你钱。”少妇忙不迭地摸挎包。
小宫抛弃了老刁夫妇突然要用车的顾虑,果断地说:“上车!”
“谢谢,谢谢!”少妇招手,帮忙将老妪扶上车,甩出一张百元钞票,说,“这是大哥的车钱和辛苦钱。”
“不用了!”小宫抛回钞票,松开手刹,挂挡,问,“哪里?”
“到军区总院。”少妇说,“给你两百。”
“你烦不烦?别影响我开车!”小宫看也没看地推开钞票,使出浑身解数穿梭在车流里一路狂奔到军区总院急诊室。等老妪被送进了急诊室,小宫松懈地抽烟时,发现浑身湿透了。
“这里不准停留!”医院保安呵斥小宫。
“对不起!我这就走。”小宫被提醒了,救人是做了件好事,但如果耽误了刁氏用车,那是本末倒置了。他快马加鞭返回了刁府候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