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身,抬头看了看站在身后的梁红玉,此时她也吃惊得张大了嘴巴。
“你能约她出来吗?”我问梁红玉。
“能,我以前就约过一次。”
“你今晚有空吧?有空的话你跟她见个面,看看到底是什么事隐瞒了我们。”
“行,我跟她很熟悉,可以直接问她。”
听了梁红玉的话,我给对方回了一条:“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在焦急中等了几秒钟后,对方回答:“不一定,下班后再联系吧。”
我:“行,你下吧,到时候我给你电话。”
“我们可能被玩了。”我转过身,忧心忡忡地对梁红玉说。
“才好呢。”梁红玉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说完又冲我吐了吐舌头。
我只好干笑一声。有什么办法呢?当初我不能为其把项目争取过来,现在我自然也不好再像个卫道士一般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来驳斥她,毕竟我的身份就是这样不尴不尬的。
“领导,我是看在你和宋总的面子上才帮这个忙的,要是为了‘她’,随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去干这事。”梁红玉又补充了一句。
“行,非常感谢,那今晚就辛苦你了。”
这时,宋头领回了办公室。我站起身,打算去把亿方的情况去跟他做个汇报,走了一半,想想还是回来了。此时去汇报能有什么效果呢?毕竟我还没有得出任何结论,过程对领导来说并没有任何意义。贸然汇报很可能把宋头领先弄糊涂再激恼,反而是自找挨训。
下班后,我还在班车上,梁红玉给我发了一条信息:“已约好,明天给我报销招待费。”
我回了一条:“没问题。”
晚上九点,我给梁红玉发了条信息,询问其沟通情况。等了十分钟还是没收到她的回复,接着把电话拨了过去,结果是关机。一切只能等到第二天上班再说了。
第二天上午一上班,我就把梁红玉喊到会议室。
我还没开口,梁红玉就跟我说,昨晚她手机没电了,信息是早晨才收到的。
“没关系,赶紧说说这个项目到底是什么情况。”
“领导,你要做好思想准备。”梁红玉冲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讲吧,我有心理准备。”
“你昨天说得没错,我们被玩了。”
靠,果真被不幸言中了,真他妈的。
“亿方的老板是美籍华人,叫劳伦斯·刘,江中是分公司,但从没开展过任何业务。上海总部的确在做一些医疗器械进出口业务,但最主要还是为了借此向境外转移资金。”
我急切地想知道项目的情况,就问:“那我们这个项目呢?”
“别急,故事很长,我慢慢跟你说。劳伦斯·刘……”
“美女,你就别跟我说什么劳伦斯·刘了,直接用刘某人代替吧,假洋鬼子总让人反胃。”
“行,刘某人通过一些关系从银行贷款拿了这块地,但是他们公司从未想过真正在这块地上建厂房,唯一的目的就是用土地来帮他圈钱。银行的贷款已经欠了很长时间了,地很快就会被收回。他们利用这段时间发了很多招标文件,包括土建、桩基、园林、装饰、道路等,每家投标单位都向他们交了投标保证金,数额最多的是南通一家土建单位,交了八十万的投标保证金。所有的钱只要一进江中公司就会被马上转移到上海总部,然后再转到国外。”
“账上没钱,那江中这边工资怎么发?”
“劳伦斯,哦不,刘某人每个月都会从上海直接带钱到江中,发的都是现金。”
“其他单位都没发现被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