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俗世风情浑如梦(10)

至于吕波,后来便再没到过东山,连伟东介绍的那个项目都不做了。当然有时候还跟伟东通个电话,伟东去北山时,也能一起吃个饭。只是,饭后她不会再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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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时,小羽从国外回来了一趟。她就读的大学放寒假。

不过,上次暑假她却并没回来,尽管据说有三个多月的假期。当时她说是用那段时间在一家企业里打工,毕竟出去一次,总要尽量熟悉当地社会。眼下的寒假尽管时间短,却横跨了圣诞与元旦,不可能再找到打工的地方,所以她才回来看看。

对此我倒没什么好说的。但问题是,世上有好些话,说在当面的确是无懈可击,但其中的许多微妙之处,是没法在字面上讲清楚的。尤其再考虑到双方的关系,更会让人觉得,话不该是那么个说法。嗨,能说出的烦恼,便不是烦恼。反正对她也不能以常理来要求,爱咋的咋的吧。

小叶已从我家里搬走,跟几个同事女孩拼房住在一起。

晚上,再次跟小羽同学上了床。不做做爱当然说不过去,但她在这方面也有新要求,居然让我用套。我挺奇怪,当初生过孩子以后,她不都戴环了吗?

但她说:“戴套卫生,也是一种相互间的尊重。”

我默然,片刻后说:“家里没有。”

她说:“我有专门从国外买回来的,还是名牌呢。”

说着她打开一包,摸出个电蚊香片似的东西丢给我。

我没伸手拿,过了会儿说:“我不习惯。”

她也皱皱眉:“我看你是大男子主义。”

我心想,你就说吧,你还能说出什么来?

而我想说的,却说不出口,比如,你是怎么想到非要戴套的?为什么只是在到了国外才有了这种习惯?

结果,回来头一晚,居然就倒头各睡各的。

不过,半夜时,我还是被她给弄醒了。她说闹时差,睡不着。然后便使出她能做到的温柔手段,开始慢慢催化我。但催化到最后,还是亲手给我戴上了套。

我觉得,若抛掉最后的戴套环节,剩下的举动在她已经很难得。记得早些年间,每当我间隔多日,不得已非要骚扰她一下时,她最好的姿态,也只是以尽义务的样子,毫无反应地躺着,偶尔还会幽幽地冒出那句关于奸尸的名言。眼下,她分明开始有配合了,比奸尸境界不知要进步了多少。

但我还是没法阻止住自己的别扭,于是终归只是草草了事。

第二天,她就去了西山,此后便一直待在我老家陪孩子。中间我回去过一次,但由于大学里越到学期末越忙,我不可能在家常住。等我和孩子都差不多该放假时,小羽的寒假也就结束了,她匆匆又登机飞回了美国。

在我回家的那几天里我发现,她除了在孩子放学后,会关掉回国后临时配上号的手机,平时总是越洋长途不断,而且完全都是英文对话。可惜我的外语听力早已严重退化,半点都听不懂她在聊什么。估计她也正是明了这一点,才侃得那么肆无忌惮。聊完后,连随口的解释都没一句,好像全是跟别人不相干的事,没必要作出任何说明。

有一天,大嫂把我拉到一旁,对我悄声道:“罗山,我说句不该说的话,小羽这趟回来,你就别再让她出去了。或者,真要拦不住,也给她留下点东西,别让她走得那么利索。”

我苦笑,除了谢她关心,没法做任何表态。很显然,这两种选择,我都做不到。再者说,又何必呢?

小羽临行时,小叶跟我一起送她到机场。候机楼里,只是她俩靠在一起说个没完,偶尔还往我这边扫那么几眼。莫非在策划怎么对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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