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靳涵薇拍着胸口喘息待定。
是好险……
这次素菀由衷同意,目光扫过时泓,嘴角荡开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靳涵枫果然派人一路跟着……
“不知刚刚救了我们的是何人?”时泓亦是一副不胜感慨的模样,至于其间有几分真、有几分假就难以知晓了。
“是啊,会是谁帮了我们?”靳涵薇也恰好想到这一点,疑惑之余更多的是惊叹,“那箭法可真准啊!才一眨眼的工夫……啧啧……真是厉害!”
“可惜没看清楚恩人的样貌,这份恩情也不知将来有无机会报答。”时泓悠悠然叹了口气,“靳兄弟也没有看清吗?
靳涵薇摇了摇头,她当时整个人都惊呆了,哪里还会去留意出手相助的人长什么样。事实上,她连那人的人影都没看到,一闭眼,脑中闪现的便只有那疾如电闪的两箭。
“大概是江湖中的侠士,路见不平。”素菀突然出声,“高人行事,自然不留形迹。”
“或许是吧!”时泓从善如流,点头雅笑,不复多言。
这个话题就此结束。
马车继续南行,一路都再无事情发生。日间,几人坐在车内,或闲聊或闭目休息;到了晚间,就寻一家客栈投宿。如此这般,一恍数日过去。
素菀原打算到了下一站便另租马车、跟时泓分道扬镳的,但一则时泓殷殷留客,二则更重要的是,靳涵薇因那日之事受了点惊吓,认为路上多一人结伴便多一分安全,况且这几天她们与时泓相处得也颇为融洽,觉得此人言谈举止间均是君子之风,于是让她不用再另找车子了。
君子之风?素菀嘴角微微抽搐,心底默叹,这个公主真有够善变的,一开始还担心人家不安好心,这才不过几天,就觉得他可靠、好相处了?
可叹归叹,她还是得听命办事,后又转念一想,好吧,不分就不分,一起走也有一起走的好处,正好明对明地看看那个姓时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故而几人仍是同车共行。
这样又行得数日,一行人已渐渐临近靳国边境,再往南一日路程便是靳宁交界之地。
这一天,日近薄暮,行了整日,车内几人都有些困意泛起,不再闲谈,或坐或倚,闭目休息,惟余“滴滴嗒”的马蹄声在古道上悠悠回荡。
当晚马车驶进了一处小镇,几人就在镇上找了家干净的小客栈,吩咐店小二准备好饭菜与热水送进房间,然后各人吃了饭、洗了澡便都早早的休息了。
原打算明日早起赶路出关,可事有不顺,第二天他们却不得不在此停留下来,原来是车夫病倒了。时泓为他把了脉,说道只是吃坏了肚子,服两帖药再休息几天便不碍事了。
素菀一直默默地看着他把脉开方,末了才似笑非笑地说:“想不到时公子还精通岐黄之术。”
时泓搁下笔,抬眸看她,俊脸上温文一笑:“在下不过是略通皮毛罢了。”
“时公子谦虚了。”怎么试探都没反应,素菀撇撇嘴,决定不再理他,回转身对靳涵薇说道,“这些天急着赶路,少爷你也累了,不如乘此机会好好休息一下,或者在这镇上四处逛逛,散散心也行。”
靳涵薇高兴地点头。
她第一次出远门,赶了这么久的路,虽有马车代步,但或多或少总有些身困体乏,就盼着可以好好休息几天。再加上她原就是打算出来游山玩水的,然而出宫十余天,一天到晚除了赶路就是赶路,结果到目前为止一处山也没游过、一处水也没玩过,早已是憋闷得慌了,休息够了再到处逛逛实在不错!想着这里已临近边界,即使逗留时间久一点,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吧!